刀疤知道王發心裏在想什麼,冷笑一聲,“王發,我勸你別給我來陰的,我臉上這條刀疤怎麼來的你清楚,惹急了我,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王發心裏咯噔一下,就在剛剛,他確實想到了黑吃黑,等到事成之後,宰了刀疤,這些銀子都是他的了。
可刀疤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看穿了王發的意圖。
別看刀疤身板不強壯,這可真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他臉上這刀疤就是跟人打架的時候,寧願冒著腦袋被削兩半的風險,跟人硬拚,結果那人心髒被戳穿死了,他隻是臉上留了一條疤。從此刀疤一戰成名了,誰也不敢惹他,就因為他敢拚命。
道上混的,別看嘴上吹牛,沒幾個敢真正豁出去的。
王發換了副嘴臉,“刀疤哥,我哪兒敢啊,六四就六四,您六,我們四。不過刀疤哥,你真的有把握能贏?”
他還是不放心,不換色子完全憑技術,這風險也太大了。
讓刀疤參與,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我的技藝你信不過?放心吧,我從未失手過。”
“刀疤哥的技藝我當然信得過,別說是我,我們家老爺對刀疤哥的技藝都是稱讚有加,幾次三番想要我勸說刀疤哥來興盛賭坊當管事呢。”
“我去當管事,豈不是砸了你的飯碗?”
“哪裏的話,刀疤哥你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你坐鎮,我能賺更多的銀子何樂不為?要不,刀疤哥你考慮考慮?”
“這事兒以後再說,先把眼前這件事解決了。”
哪個賭場的管事都賺外快,隻要有本事,能保證賭場的盈利,並且不惹出麻煩,東家是不管的。
興盛賭坊這賭局,就是王發和賭場其他幾個管事一起設的局。
岑蓁和季如風坐的馬車,岑蓁掀開簾子的一角,“又有人跟蹤咱們。”
“跟上次一樣,往怡紅院的方向走,盡快甩掉他們。”季如風對車夫吩咐道。
“是,公子。”車夫答應一聲。
“官府那邊應該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吧?”
岑蓁對那個縣令真不敢有什麼期待,整個就是個大貪官,可她一個小民,也沒那本事去管。
“他能有什麼幺蛾子,他不但不會有幺蛾子,他還會親自出馬給我把這事兒辦好了。隻要我們能抓住王發和那個刀疤的罪證,肯定能給葉掌櫃報仇。”
“假如那個刀疤不出現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精心設計了這個局,就是為了賺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肯定會讓刀疤出麵。隻是這件事很危險,要不明天你就不要去了。”
“不行,我要去。倒是你,到時候保護好自己。”
她不但不覺得這件事危險,反而覺得刺激。
看到岑蓁躍躍欲試的模樣,季如風無奈了。
這哪裏是個村姑啊,簡直就是女豪傑。
“公子,人甩掉了。”
“嗯,回府。”
……
岑大江這幾晚都睡不著,睡著了也做噩夢,夢到自己被抓進牢裏。
“她爹,你怎麼了?”
錢氏睜開眼就看到岑大江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我又做噩夢了。”
錢氏拿了件衣服給岑大江披上,自己也披了件衣服坐起身。
“你是不是撞邪了,明天我去找個神婆問問,看看是不是要畫道符啥的。”
“你千萬別去,我現在是私塾的先生,要是讓我的那些學生知道我這個當先生的相信那些神婆,還指不定要咋想我呢。再說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都是岑蓁那丫頭鬧的。她是咋知道我們賣了爹娘的壽材呢?”
岑大江百思不得其解,他做的很隱秘,為了不讓那些人說漏嘴,他還給了他們封口費,每人五十文錢。他們也都保證不會說出去,難道岑蓁長了千裏眼順風耳能聽見看見他在做什麼?
黑漆漆的屋子裏岑大江看到錢氏的臉,嚇了一跳。
“快把燈點亮。”
“幹啥呢他爹,神神叨叨的。”
嘴裏這麼說,還是下床去把煤油燈點亮了。
有了燈整個屋子都亮了,岑大江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總算沒那麼害怕了。
“他爹,我還是去找一下神婆吧,你這樣可不行。我小心著點,保證不讓別人看到。”
岑大江也覺得自己這幾天好似被什麼纏上了似的,到底沒再反對錢氏去找神婆。
一大早,錢氏就出門了,挎著個菜籃子左繞右繞最後繞到了神婆那裏。
神婆神神叨叨了一陣,然後說道:“太太,你家先生這是中邪了,這邪氣很厲害,幹擾的你先生無法入睡。”
“對,我家先生每晚都做噩夢,您有什麼辦法驅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