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斷指叔沉聲道:“你不會沒準備好銀子吧?”
“斷指叔,你聽我說,我手裏確實沒有這麼多銀子,我是這樣打算的……”
“別說了,你這是在耍我嗎?沒有銀子你收什麼天麻?”
斷指叔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他認為岑蓁騙了他。
“斷指叔,你聽我說完,我……”
“別說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以後別再來山裏,不然你會成為大家的公敵的。這酒就當是賠償給我的跑路費。”
斷指叔要離開,石墨寒擋在他的麵前,“聽她說完。”
“我要是不聽呢?”
斷指叔麵露怒色,隨時都可能跟石墨寒打起來似的。
“我可以試試你的功夫。”
石墨寒麵色沉靜,眼神深邃,有種天塌下來他都巋然不動之感。
斷指叔冷笑,“老頭子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會功夫,你要是這麼說,我確實沒辦法了,那我聽她說完。”
他賭氣的把酒壇子重重的放到桌上,然後坐下,“說吧。”
“斷指叔,您先別生氣,我買這些天麻不是去賣,而是去種的。隻要一年的時間我就能至少收獲五倍多的天麻,這還是個保守的估計,可能會更多。所以隻要你們給我一年的時間,我願意在原本的價格上給你們提兩成。當然了,我會先付一部分定金,剩下的一年後結清。”
“你以為我這麼跟那些藥農說他們會答應?告訴你,他們不僅不會答應,連一斤都不會賣給你。”
斷指叔冷笑。
“為什麼?”
“為什麼?你種出天麻來了,我們這些藥農吃什麼?你手裏有那麼多的天麻,還會有人在我們這裏買天麻嗎?”
岑蓁愕然,她怎麼沒有想到這點。
要真是這樣,所有的藥農聯合起來,她可能真的連一斤天麻都買不到。
可她之前明明跟斷指叔說過,他為什麼又要幫她呢?
“斷指叔,你為什麼要幫我?”
“沒什麼,老頭子我辦事從來看心情,心情好了,答應了就答應了。現在老頭子我不高興了,我不想管這件事,你找別人吧。”
他說著起身抱著酒壇子就要走,石墨寒依舊擋住了他,“幫人幫到底,銀子我們會照付,告訴我們天麻在哪裏?”
“什麼時候給銀子,什麼時候給天麻。”
斷指叔一步不讓。
“明天來將軍府取,天麻在哪裏?”
“老頭子我沒認錯,你果然就是石墨寒。”
斷指叔突然大笑起來,然後笑聲停止了,麵色平靜,“好,就憑你石墨寒,我現在就可以把這些天麻給你們,明天準備好銀子,我去取。”
岑蓁看向石墨寒,臉上都是感激。
如果不是石墨寒幫忙,買天麻的事情肯定就沒戲了,那她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白費功夫。
山穀裏,整整五千斤天麻,一個一個的麻袋裝著,實在是壯觀。
岑蓁檢查無誤,感激道:“多謝斷指叔。”
“不用謝我,石墨寒肯幫你,別說五千斤天麻,哪怕是五千個人頭,他也能幫你弄到。”
這話說的頗為血腥,岑蓁能聽出斷指叔話裏的諷刺,也不知道為什麼,難道斷指叔跟石墨寒有仇?
實在奇怪,他們好像互相並不認識。
買天麻的銀子是石墨寒墊的,岑蓁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保證道:“石大哥,你放心,這銀子等我明年天麻一出手就還給你。”
“不著急,我不缺銀子。”
土豪,果然是土豪。
這話說的多豪氣,多財大氣粗。什麼時候她也能理直氣壯的這麼說,我岑蓁不缺銀子。
天麻的事情解決了,岑蓁如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去忙別的了,她要趕緊把天麻種到地裏。可靠他們幾個人可不行。
她又找了幾個臨時幹活的人,開始忙碌起來。
……
如意樓,季如風實在是無聊,找來夥計問道:“最近街上可有什麼新鮮事兒?”
“東家,新鮮事沒有,舊的新鮮事倒是有,您要不要聽?”
“什麼舊的新的,快說。”
“城西那裏前段時間不是停工了嗎,還把所有的貧民都攆走了,可現在又恢複了,不僅如此,還把之前的貧民又找了回去。您說是不是新鮮?這方老爺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給驢踢了,銀子多的沒處花了?”
“倒真是挺新鮮。”
季如風冷笑,他為了他兒子,多少銀子都得花,隻是他就是好奇,怎麼方大金跟楚大鼻子還沒有打起來。
“東家,岑姑娘好久都沒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過來,廚房的人都想她了。”
“廚房的人想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