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先發製人,手裏的飛鏢出手,直逼石墨寒的喉嚨。
石墨寒紋絲不動,待飛鏢來到近處,揮動右手,好似拍開煩人的蒼蠅般隨意拍開了飛鏢。
對於別人來說的致命一擊,在石墨寒麵前如此不堪,燕飛眼裏的震驚更甚了。
他手裏的長劍出鞘,嗡名聲似乎在叫囂著要用血來滋養。
大齊第一殺手的劍沒有第二個人見過,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
燕飛腳尖輕點,縱身躍起,朝著石墨寒而來。石墨寒同樣腳尖輕點,縱身往上,在空中幾個淩波微步腳尖竟然踩在了燕飛的劍上,借助劍的阻力往上一躍,再利用往下的墜式踢向燕飛。
燕飛瞳孔驟縮,身體急速朝後麵飛去,他腳尖輕點,借助樹枝的力量打算逃跑。
就剛剛那幾招來往間,他已經知道自己跟石墨寒的差距,再打下去他撐不過三個回合必敗無疑。
然而讓他更悲哀的是,在石墨寒這樣的高手麵前,他想逃也很困難。
石墨寒並未打算就此放過他,追上後,一掌拍向他的胸口,燕飛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木偶娃娃一樣墜落。
口裏吐出一口鮮血,手裏的劍已經拖手躺在一邊。再厲害的劍也要看是什麼人使,燕飛技不如人,他的劍也無法讓他扭轉敗局。
“勝負已分,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是說,還是死?”
“我說。”
在生死麵前,規矩就不是規矩了。
燕飛慢慢的爬起來,讓自己的身體擺了個稍微舒服的點的姿勢。
他想在石墨寒手裏逃脫已經是不可能了,如果命都沒有了,他還要遵守什麼規矩。再說,他當殺手也隻是為了讓自己物質生活充足,若是死了,他賣命得到的那些銀子還能帶去陰間嗎。
“是涼王讓我殺梁薄的,梁薄臨死的時候告訴我,他藏了點東西在鳳凰山頂的一個小山洞裏。可沒等他說到底藏在哪個山洞,他就死了。鳳凰山頂大大小小的山洞有上百個,我整整找了半個月,都沒有看到他說的那個東西。”
石墨寒腳尖一挑,燕飛的那把劍就出現在他的手裏,劍尖貼在燕飛的肌膚上,讓他感覺到徹骨的冰涼。
他的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平時是無往不利,可是卻沒有騙過石墨寒。
“我說,我全說。東西我是找到了,不過就是一些很奇怪的枯草,也不知道放在那山洞多久了,不信我拿給你看。”
燕飛從腰間拿出一個小荷包丟給石墨寒,“我就拿出這些,其他的還放在哪裏沒動。你放我走,我可以告訴你位置。”
石墨寒聞了聞,一股難聞的氣味的,但他可以確定這不是什麼毒藥。
燕飛告訴了石墨寒那個山洞的位置,石墨寒丟掉燕飛的劍,“你快離開鳳凰鎮吧,涼王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石墨寒幾個縱身就消失在燕飛眼前。
“栽在你手裏,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慢慢爬起來,把劍收好。
可就在這時候,周邊的氣息一變,殺機四伏。
他自己就是殺手,這種殺氣他很熟悉。
涼王這個小人,這是要殺人滅口。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大齊第一殺手會破壞規矩,把真相告訴石墨寒。
哼,就算他受傷了,這些酒囊飯袋想要殺他還沒那麼容易。
燕飛不等涼王的人動手,他就對著藏在樹後的人丟出飛鏢,一聲慘叫傳來。他朝著那個方向縱身一躍,打算從那裏突圍。
藏在暗處的人已經知道被燕飛發現,幹脆不再躲藏,驚得樹林裏的飛禽走獸一陣亂逃。
本就受傷的燕飛又一次陷入苦戰,可就算這樣,涼王的人依舊奈何他不得,還是讓他逃脫。
……
岑蓁累了一天,飯都不想吃了,就鑽進了屋裏。
天色已暗,屋裏還沒來得及點燈,漆黑一片,可一股血腥味鑽入她的鼻孔。
“誰?”
冰涼的劍刃貼在肌膚上,讓岑蓁心一驚,“你是誰?”
“別喊,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隻是受傷了,暫時找個地方避一避。”
燕飛身上的血還在流,他快支撐不住了,也不知道路上有沒有留下血跡,他顧不得這麼多了。
岑蓁蹙了蹙眉,“你的傷勢嚴重,需要包紮,快把你的劍從我的脖子拿開,不然你很快會死。”
燕飛把劍拿開,直覺告訴他,這個鎮定的姑娘不會喊出了,事實是他賭贏了。
岑蓁點上燈,看到一個俠客一樣穿著打扮的人,渾身都是血。
“你等等,我去找些處理外傷的東西來。”
岑蓁很快回來,給燕飛處理了傷口,可傷口也太多了,而且好幾個都深可見骨。若不是岑蓁夠膽大,一般的女孩嚇都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