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一下子安靜了,二十兩一個煙花,一百多個就是兩千多兩的銀子。
煙花的製作成本低,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真的不出攤了?
好像大家都挺舍不得的。
岑蓁擺擺手,“先放那裏,我自有用處。明天大虎和二虎跟我去張家村,年底最後一趟給馮記幹貨的魚不能出紕漏。”
事情就這麼定了,收拾完,大家該休息的都休息了。
伍家娘兒幾個回家後,說起了今天的事情。
“娘,我覺得大海叔也太小心了,那些煙花賣了就是兩千兩呢。說不出攤就不出攤,我看東家就是為了哄大海叔高興才說那些煙花她有用處的。等過了年,誰還要煙花啊。”
薛春蘭都覺得可惜,兩千多兩啊。
“誰說不是,我看那些地痞也沒什麼可怕的,不是被東家打跑了。何況煙花那麼好賣,也用不了多久能賣掉,何必怕他們。可這些是東家的事情,咱們也說不上話。”
伍鄭氏以前沒少對付無賴,這種事情她並不害怕,骨子裏反而很讚成媳婦的話,覺得岑大海太過小心。
“東家其實挺不容易的,小小年紀撐起這麼一大家子不說,還要顧慮大海叔的心情。”
薛春蘭平時話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喝了點米酒,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開始心疼氣岑蓁來。
“要說,還是你大海叔和紀嬸子有福氣,生了這麼個能幹的女兒,難得的是還孝順。誰將來要是娶了東家這樣的姑娘,那就有福氣了。”
伍鄭氏隨口一說,薛春蘭倒是上了心,“娘,您看二虎咋樣?”
“啥二虎咋樣?”
伍鄭氏還沒懂薛春蘭的意思,伍大虎蹙眉道:“春蘭,別瞎說,二虎怎麼配得上東家。”
伍鄭氏這才明白薛春蘭的意思,伍二虎比岑蓁大了兩歲,年紀倒是合適。
可要是伍大虎沒成親,她倒是敢想想,二虎?
就她這個當娘的都覺得不合適。
見婆婆和丈夫都不以為然,薛春蘭道:“事在人為,沒什麼不可能的,當初,我還不是以為不能嫁給大虎了,可最後呢,峰回路轉了。隻要二虎肯努力,咱們怎麼就沒機會?不是有句話叫啥來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伍二虎剛剛好進來,屋裏一下子安靜了:“娘,嫂子,你們剛剛說什麼呢,怎麼我來了,就不說了?”
“沒什麼,我們就是說,你覺得東家好不好?”
薛春蘭還是沒有放棄這個心思,伍鄭氏本來沒這個想法,可被媳婦一鼓動,再看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沒什麼比別人差的,假如他們真有夫妻的緣分呢?
“東家當然好啊。”
“那你願意娶她嗎?”
薛春蘭問的太直接了,幸虧都是他們一家人,要是被別人聽到,還不笑死。
他們家什麼都沒有,也敢說娶人家。
“嫂子,你說啥呢,什麼娶不娶的,我才多大啊。”
“你也不小了,是可以娶親的年紀了。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
“願意倒是願意,可東家也太能幹了。娶了這樣的媳婦,那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伍二虎說完,三人都笑了。
這件事也就是當笑話說一說,可伍鄭氏真放在了心上。
岑蓁不是還沒說親嗎,說不定可以呢。
馮記幹貨年底的最後一批魚運走了,岑蓁也落了心。
岑蓁還特意多撈了二十斤送給孫府的周廚子,說好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
事情辦完,岑蓁又撈了些魚。
一些給村長送去,一些自家留著吃。
鳳凰鎮的天氣太冷了,冰窟窿基本上很快就會又重新結上冰。
也多虧了石墨寒派來的人,隨叫隨到,要不這冬天撈魚真是岑蓁的一個難題。
岑蓁來村長家坐坐,村長留三人吃午飯。
等飯的時候,閑聊,村長道:“有你吳叔的消息嗎?”
“還沒有,也不知道吳叔帶著葛嬸子有沒有找到葛嬸子的表舅。說好的到了地方捎信回來,也沒有音信。”
說起來,岑蓁也挺擔心葛氏的,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這就是通訊不發達的弊端,要擱現代,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也不會讓家裏人跟著擔心。
村長也是憂心忡忡。
“對了,小蓁,最近不少死水塘都被人承包了,你知道是誰嗎?”
村長挺欣賞岑蓁這點,不貪心。
換做別人能在死水塘養魚,肯定早就承包了更多的死水塘,而岑蓁到現在也就張家村這一個。
“不知道。”
岑蓁搖搖頭。
其實心裏有數,應該是方大金。
張二鑄知道死水塘養魚的一切程序,想必現在承包了死水塘是為了開春就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