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慈安宮,拜見太後,卻發現雲皇貴妃和淑妃都在。一一見禮,卻是沒有讓我起身的意思。
我跪在沉悶的大殿中,尋思著有事會發生,果不然,淑妃走下案,站在我麵前,居高臨下問道,姑娘長得水靈,叫什麼名字。
回了淑妃的話,奴婢穆嫣。
哦,淑妃轉身,一甩衣尾,又急轉回來說,好大的膽子,居敢欺瞞太後,我查過,慕容府並未有姓穆的表小姐。
我一驚,糟了,我以為兄長安排好了景陽宮中所有的人,就不會出差錯,卻忽略了我才是那個最沒身份的人。全天下都知道慕容婧,高貴的靜妃是慕容宰相的嫡長女,而我隻是一個棄女,沒有母親的懇求,我連家都回不了。
太後說道,丫頭,告訴哀家,怎麼回事?
我不能說,這一說便是欺君之罪啊。我跪著,沒有說一句。太後一怒說,你到底是誰,來宮裏做什麼。
為了辯護,我隻得懇求太後說,太後,奴婢進宮隻是為了照顧靜妃娘娘,沒有要欺瞞您的意思,請您相信我。
在一旁的淑妃卻是沒有好臉色道,相信你,你連姓名都隱瞞,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瞧你這一臉狐媚子的樣,說,進宮來是不是要對皇上不利。
我直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淑妃懇求太後說,太後,這婢子,嘴硬的很,不給她點顏色,她不會說實話,請太後把她交給臣妾,臣妾定有辦法讓她開口說實話。
一旁默不出聲的雲皇貴妃這時起來說話,母後,這事就交給淑妃妹妹,您身體不好,這些個後宮的事您也不用操心,有妹妹在,定會水落實出,臣妾陪你去休息吧。
就這樣太後由雲皇貴妃扶著出了大殿,而我被兩個婢女帶進了一間小黑屋。
屋裏陰暗潮濕,我被推倒在地上,淑妃拿出了一張供認狀,上麵寫著,我穆嫣以假身份進宮,魅惑皇上,協同慕容婧一起勾引皇上,穩固宮中地位,聯合慕容府,欲立小皇子為太子,在暗害黃帝,奪軒轅帝位。
一派胡言,我用力扯爛了供認狀,憤怒的盯著淑妃說道,卑鄙。
她說,你現在不認,不急,等會你就會求著我認罪的。來人啊,好好伺候著,直到她認罪為止。
我被綁在了木樁上,雙手被拶收緊,冷汗傾瀉而下,十指連心,耐不住疼痛,我昏死過去。一盆冷水清涼而下,那些疼痛,使我整個身體痙攣。那兩個婢女猶如暗夜羅刹,一直逼我承認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而我嘴角流出一絲淺笑,別開臉去。我聽見我的手骨咯咯作響,想來已無知覺,整個人又昏睡過去。等我再醒來時,天色已黑,那兩個婢女已經累得睡去,我抬頭望著房梁,也無法阻止眼角的酸澀,黑夜永無止境。他的臉孔浮現在腦海中,他溫和自在的笑,他的眼睛,我的心中頓感溫暖,可是溫暖過後,是更加的悲涼。我還會等到你回來嗎。
依舊是被冷水潑醒,餓了一整天,加上昨日的摧殘,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麵對他們的指控,直到一記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我痛苦的驚叫出聲。
是淑妃,她倨傲的站在我麵前,那一鞭子就是出自她手。她收起鞭子,走至我身旁,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看了看說,嘴到挺硬的,給我接著打,打到說為止。
鞭子一鞭一鞭落下,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露出裏麵血紅的皮肉。我的聲音已經嘶啞,或許我走不出這間黑屋了,正當我絕望之時,門開了,陽光照射進來,迷了我的眼睛,我感受到有人幫我從木樁上解下來,然後有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起了我,迷糊中,我看見了子潺,我想伸手去撫摸他的臉,可惜,還沒觸到就就暈過去了。
我不知我睡了多久,隻知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裏,我穿著大紅的喜服,母親為我綰發,父親慈祥的看著我,兄長背著我進了花轎,子潺騎著高頭大馬來迎娶我,穀樂升起,鞭炮齊放,好不熱鬧。然畫風突變,大風驟起,迷了所有人的眼,我被人綁進了皇宮,這裏猶如一隻金絲籠,桎梏了我所有的自由與夢想。淑妃,麗嬪,雲皇貴妃,太後,他們一個一個的出現,而我卻被逼至牆角,我聲嘶力竭地喊著婧兒,子潺救我,聽到的卻隻有回音,我開始絕望,開始放棄。
不知何時,口中有甘泉彙入,那種感覺有如沙漠中的水源,濕潤了我的咽喉。我用力汲取這些甘瓊,我恍惚聽到了些嘈雜的聲音,可是,我實在沒有力氣,又漸漸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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