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思索了一番又追著問道:“或許凶手太緊張了,又或許沒有時間來消滅證物,不是沒有可能的。”
“沒有時間,不可能。你看看草地上的痕跡,雖然現在因為有很多人來過,留下不少的腳印可是很明顯,大部分的人都是從一個方向過來,在案發地點的腳印比較多,可是你瞧那邊。”
雲蘿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遠處嫩綠的草地上有一行痕跡,很幹淨,不像是有很多人踩過而出來的樣子。
雲蘿皺了一下眉頭,邁著步子過去,看了看痕跡,又回頭張望了一下井邊,像是明了一般道:“不是宮女和太監行走的痕跡,太幹淨了,是拖曳的痕跡。”
看來雲蘿不是很笨,能明白其中的玄妙。
“可也不能證明不是軒轅的人做的,西涼和東越和親本是板上釘釘的事,若不是軒轅使臣的突然來訪,也不至於拖到現在,所以最大的嫌疑依然是你們軒轅人。”
“公主自己不也說了嗎,是拖曳的痕跡。”我反問道。
雲蘿恍然大悟般說道:“是個女子。”
“不排除是個瘦弱的男子或太監。”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就得重新考量了,顯而易見這就是栽贓嫁禍,那麼誰才是真正的凶手就是最關鍵的問題了。
離開前我叮囑雲蘿,不要出去亂晃,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明白事情的始末,雲蘿收複悲傷的情緒,點頭應道。
離開案發現場,我讓飛鸞去打聽一下,霓裳死時的景象和是誰發現了霓裳以及怎麼發現的,一切相關事情的具體情況,然後徑直去了未央宮。
未央宮。
這裏種著大片木槿,時值花季,大朵大朵粉色的花絢爛在枝頭,映紅了半邊的天空。
看來我是白著急了,皇後慕容淑悠閑的坐在池塘邊的木槿花下曬著太陽,並沒有因為宮中出了大事而慌不擇路。如今的淑兒擺脫了稚嫩,麵對於這種場麵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的到來,她不覺得意外。
她命人給我賜座,然後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既然這般,我也沒有不好意思,與她一同享受春日的溫暖。很久沒有這般愜意,拋開思緒,靜靜享受午後的陽光,仿佛又回到了水月庵。可回轉一想,怎麼可能,這裏是皇宮,刀不血刃,人心叵測,世事難料,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睜開眼睛,看著滿院的豔紅,總感覺那紅色太過粘稠,就仿佛身體裏動蕩不安的液體。明媚的陽光下,依然覺得寒冷,不經哂然一笑。
“姐姐,是在笑什麼?”
終究是開口了。
“我笑,為何我們會到了這般田地。”我無奈的歎氣,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到底是什麼原因淑兒會如此恨我了呢。
“哼~想必今日姐姐來是為了兄長的事吧,我隻能告訴姐姐,這事與我無關,我也管不了。”
“淑兒,你我的恩怨,我不得而知,但是哥哥和我們無關。”
慕容淑朝我看過來,露出嬌媚的笑容,起身理了理衣服說道:“哥哥,對,他也是我的哥哥,可是你才是他的親妹妹。慕容嫣,為什麼所有人都圍著你轉,而我永遠都隻是孤零零的。”
“是你太偏激了而已。”
“哈哈哈。”慕容舒笑的有些滲人,繼續說道:“我偏激,慕容嫣,都是你逼的。如若不是你,我不會活的這麼痛苦。”
“可是這跟哥哥沒有關係。”
“對啊,他也是我的哥哥,所以就算我再恨你,也不會遷怒於他。如今這件事已經升為國事,汗王親自處理,我想幫忙也於事無補,所以還不如在這好好養神,靜待消息。”
“淑兒,我隻希望你顧念親情,不要讓我對你出手。”
“姐姐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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