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卻證明了,先前華兮綰三番五次的叮囑並不是白費功夫,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疼痛讓北溟有些狼狽。
體內的內力不安地翻湧著,似乎想要衝破北溟的控製,北溟一邊全力以赴地控製著自己的內力不要反彈,避免傷害到華兮綰,一麵還要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當手中的銀針紮到第八根的時候,北溟終於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都說剔骨之痛最為難忍,可是現在他隻感覺臉上有千萬隻食肉的小蟲子在臉上貪婪地噬咬著,痛勉強還能忍受,可是那無法扼製的癢,幾欲讓他抓狂。
“受不了了嗎?”華兮綰敏感地察覺到北溟的不對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擔憂地問道。
依著北溟這麼好強的性子,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受不了了,可是現在又不是能夠逞強的時候,真是個麻煩。
“沒事,繼續。”果然不出華兮綰所料,就算此時北溟已經是冷汗直冒,可是依舊嘴硬著,讓華兮綰繼續。
取過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白毛巾,華兮綰仔細地為北溟擦去鬢角的汗水,心疼地開口道:“不是告訴過你受不了就告訴我嗎?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治療這件事兒又不能急,隻能慢慢來。”
一邊說著,華兮綰沒有再繼續紮針,而是將白毛巾洗了洗,擰幹繼而繼續為北溟擦拭臉上的汗水。
北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繼續全神貫注地控製著體內越來越暴躁的內力,內力在丹田內不安地躁動著,北溟感覺他快要控製不住內力了。
然而在華兮綰的眼中,北溟卻是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鬢角滑落,魁梧的身軀不由得微微顫抖著,隱約可見北溟周身開始起風,這是內力還是不受控製的表現。
“再堅持一下,我現在把銀針拔出來。”華兮綰叮囑了北溟一句後,動手開始取北溟臉色的銀針,取銀針的順序和紮進去的順序一樣,隻是取的時候需要很小心,一個不慎就會損傷經脈,到時候北溟變成了麵癱那可就有些狼狽了。
當華兮綰取出第一根銀針的時候,赫然發現銀針已經隱隱變成了黑色,其間還帶著些許的紅,看樣子是一直淤積在北溟體內的火毒,直到現在才開始排毒。
可就在這時,華兮綰的臉色猛地一變,冷冷地喝到:“還不要放鬆,控製住!”
原來是因為第一根銀針取出來的時候,一陣讓人舒暢的暢快感席卷了北溟的大腦,北溟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對內力的控製。
本來就暴躁的內力一時間猶如脫韁的野馬,在北溟體內橫衝直撞,就連衣袂都獵獵作響。
聽到華兮綰的聲音,北溟剛剛放鬆的神經再一次緊繃,堪堪控製住了在體內翻湧的內力,心底卻是一陣後怕。
“一定要控製住,不然你體內的內力暴動的話,我們誰也活不了。”華兮綰嚴肅地開口道,她說的並不是危言聳聽的話,而是事實,就剛才的情況來看,被北溟過度壓抑的內力極有可能衝毀北溟體內的經脈,導致北溟渾身經絡炸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