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華兮綰一直睡不著。
其實……能讓北溟在自己失蹤的時候還離開車隊的人,恐怕,隻有那個人了吧。
隻是華兮綰不願意問,不願意想的那麼清楚。既然跟北溟定下了三年之約,這三年,不僅是給北溟實現承諾的時間,更是她華兮綰逃避的場所。
不知道躺了多久,華兮綰隻聽到一個動靜,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回來了?”華兮綰靠在北溟的懷中問道。
“嗯。”北溟摸了摸華兮綰的頭,低聲問道:“不是餓了嗎,怎麼回來了也沒用早膳?”
華兮綰沒有回答北溟的話,隻是更用力的把頭埋在北溟的胸口,有些貪婪而急促的用鼻子嗅著北溟身上那股獨有的清冽氣息。
這樣的華兮綰是北溟從來沒有見過的,他以為在離開的幾日裏,華兮綰被故櫟設下的奇門遁甲嚇到了。
北溟用手在華兮綰的頭發上輕撫著,聲音低沉而安穩:“回來了,就別怕了。”
回來了?是回來了嗎?
華兮綰聽著北溟的話,幾次都想脫口問出北溟究竟這幾日離開車隊去了哪裏。
隻是終究,華兮綰退卻了。
那些話,就放在心裏吧。
許久,北溟才聽到懷中人悶悶的“嗯”了一聲。
聽到華兮綰的回話,北溟鬆了一口氣。
心裏更堅定了要好好護著眼前這個女子的想法,即使她可以自己承擔所有的風雨,北溟也舍不得讓她吹到一絲微風。
而此時,禦禊暫住的旅店裏,一個身份高貴衣著鮮亮的男人正在恭恭敬敬的跟禦禊說話:“醫絕公子,還請你能夠醫治我的雙腿。”
原來這個人,竟然是洛宣。
洛宣當年被毒絕公子下毒之後,也曾經遍尋名醫,對醫絕公子的尋找更是不遺餘力。
但饒是這樣,也根本尋求不來醫絕公子,洛宣當年傾盡自己所有的力量,也找不到醫絕公子的一點消息。
如今禦禊就站在洛宣的麵前,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禦禊一雙鳳眼含笑,白皙如玉的臉上浮現出淡淡嘲弄,漫不經心的玩著手裏的杯盞問道:“我若是不呢?”
洛宣的臉上出現瞬間的惱怒,他如今貴為孟陽國的太子,什麼時候有人竟敢在他麵前這麼說話?
隻是眼前這個人是自己雙腿能夠恢複的希望,洛宣不敢惹怒禦禊,隻能定定神,將心口那股怒意壓製著說道:“醫絕公子想要什麼,隻要你開口,哪怕是雪山之上三百年才凝結出一朵的寒冰花我都能雙手奉上。”
“太子殿下果然出手大方。”禦禊微微一笑,就在洛宣以為自己的雙腿有救的時候,卻聽得禦禊薄唇輕啟,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治。”
“你!”洛宣徹底被惹怒了,指著禦禊說道:“你以為本太子是在跟你商量嗎?”
洛宣向來城府極深,此次怒氣外露,表現得這麼明顯,顯然,是有他的依仗。
“太子殿下當然不是在跟我商量。”
聽到禦禊順著自己的意思說,洛宣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卻聽到禦禊接下來說道:“太子殿下你是在求我啊。”
“你以為你是醫絕公子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嗎?”洛宣一揮手,禦禊的身邊馬上就出現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出現的瞬間,禦禊的右手便微微一動。
洛宣冷笑一聲:“我再問你一遍,我的雙腿你救是不救?”
“太子殿下何必這麼生氣呢?”禦禊笑眯眯的看著身邊的兩人,眼神裏充滿著好奇,“你是怎麼把西南雙煞收在麾下的?我可聽說這兩個兄弟向來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