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兮綰一手托臉,另一隻手心不在焉的沾著茶水在黃檀桌案上,來來回回描繪起來。
“我特意命人尋了這地方最精良的廚娘,手藝雖說簡陋了些,但勝在清淡特別,怎麼樣還和你的胃口嗎?”北溟的聲音裏透著些許期翼,也許是心情極好的原因,他不但自己挑選了衣飾,還難得在發上束了頂通透的白玉冠,更襯得君子如玉。
被打斷了心思,華兮綰有些意外,她極少見到北溟這幅溫良無害的樣子,一顆心“怦怦”跳動,直跳得她害羞的垂下眼睛。
桌上用水跡清晰書寫的三個娟秀大字,分明是她無意中寫下了晏楚瀾的名字。
眼看著北溟漸漸走進廳堂,華兮綰一下慌了神,她不希望讓北溟窺探到這些自己的小心思,水跡依舊清晰,她實在來不及反應,枕著手臂就趴伏在了案上。
她窘迫的紅著一張臉,若無其事向北溟嬉笑。
“怎麼突然對著我傻笑了?”妻子乖順的伏在桌上偏頭看自己,月牙色的衣裙縮成嬌小一團,臉頰透紅更使眼睛亮晶晶的,笑顏嬌憨。
引得他也跟著歡喜雀躍,北溟突然很想調戲她試試,他愛極了華兮綰這幅羞怯得模樣。
念頭在他腦海中一旦生成,北溟就當機立斷開始實施,他將長腿一邁快步走到華兮綰身側,學著她的樣子趴坐下來。
四目相對,兩個人麵麵相對都不由自主的傻笑了開來,那笑容仿佛吃到餌料又成功逃脫魚鉤的小醜魚,笑的狡黠暢快。
“你看你看,一看到我的臉你就傻笑,真是無可救藥了。”北溟將頭歪在臂上,賊心頓生,抬指揉捏起了華兮綰的耳垂,放佛找到了稀罕的玩具般。
華兮綰的耳垂被這隻不安分的大手捉住,修長的手指帶著薄繭將她柔軟的耳肉,時輕時重愛撫搓揉著,原本白玉樣的形狀美好的耳垂,隨著手指把玩的動作,逐漸滾燙的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手感真好啊,北溟在心底感歎著,嘴角就沒能及時藏住那得逞的偷笑。
“你,你這人是不是太過分了!明明是你恬不知恥用美色來誘惑我的!”
華兮綰清醒過來直起身,心裏暗罵自己一句不爭氣。
不行,這樣的北溟她實在難以應付,好像隻消他一句話一個眼神,她的心就變得過分柔軟扯著她整個人都一點點深陷。
深陷到連她都不像她自己了。
這種征兆太危險了,她華兮綰從來都不是這個時代藤蔓樣的女子,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緊緊攀附住自己的夫君直到白頭。
華兮綰微張了張紅唇,欲言又止,卻在下一個瞬間下定了決心,她得弄弄清楚才行,這麼藕斷絲連優柔寡斷決不是她的性格,就算真的愛上了北溟,也要她愛的心甘情願。
“北溟,能不能告訴我你這些日子去了哪兒?”她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異樣,實際上當她將這話問出口時,積壓在胸口裏的狐疑惦念煩悶,也隨之一掃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