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將事態梳理出了大致的方向,三人便先後定好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依順序行動。
當下最要緊的一事,便是已經頑強地拖了半年光景的胡品元,如今身體到底到了那種地步,三人即刻動身前往太守府。
馬車一路速行,陸不平卻略微擔心的朝著太守府的方向望去,他握住折扇的手指一緊,“此時離胡太守下衙的時間還早,他應該還在公幹,按理本應讓胡太守親自招待兩位,可現在的情況……”
陸不平神色歉然,華兮綰和禦禊卻對這些細枝末節不甚在意,且不提接不接見沒有太大意義,隻憑胡太守現在的嫌疑在身,在摸清情況前就去見他很明顯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兩人表示理解,很快馬車行進至了太守府的偏門,三人下了馬車。
側門處早早的就有一名身材瘦小,卻很有幾分機靈勁兒的小廝候在門口,正焦急著,瞧見陸不平的到來,立刻鬆一口氣迎了上來。
“穀二奉了大爺之命來接陸二爺和兩位。”他略躊躇了下,不知該怎麼稱呼禦禊和華兮綰,但勝在腦子靈活,轉瞬就不著痕跡的接話,“大人和夫人請隨小的這邊請,大爺身弱起不得身已經在偏廳等候您多時了。”
那小廝躬身腳步靈巧的在前引路,陸不平顯然是常來的,熟門熟路的對禦禊介紹道:“這小廝就是當時來給我稟報品元情況的那個長護。”
禦禊了然的點頭,讚了句“不錯”,他的注意力卻始終放在華兮綰的身上,禦禊落後華兮綰半步走在她的身側,這是一個在突發事件時,能夠及時保護她並作出反應的位置,並且他可以一直確保華兮綰在自己的視線中。
華兮綰對禦禊的行為有些不適,她正想推辭,話未出口轉而就被禦禊附在自己耳邊的一句話噎了回去。
“胡家情況不明,不可大意!”禦禊的輕語混著灼人的熱氣,噴在華兮綰的耳廓和頸間,一閃即逝。
“嗯。”華兮綰鄭重的點頭,心裏也明白此事,恐怕不會是能那麼輕描淡寫就能解決的,希望一切順利吧。
叫穀二的小長護引著三人經過寬敞的前院,拐上了一條清靜悠長的青石小道,他邊走邊回頭恭敬的說明著:“大爺自從得病以後,為了防止病氣過到大少奶奶身上,就主動要求搬到了府裏清靜的偏院養病。”
華兮綰點點頭,心裏想這胡品元對新婚妻子倒是疼惜,免得陸不平那樣無辜遭罪的事情再次發生,此般舉動是很有必要的,隻是剛吃過妻子親手下廚的膳食就中了毒,不知胡品元被這心理陰影一嚇唬,他對這倒黴的小嬌妻到底是心疼多一點,還是警惕戒備多一點。
正想著身前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華兮綰抬頭像周遭看去,卻見幾人停在了一座肅靜寬敞的偏院院中,院子裏沒什麼伺候的下人,倒是植了一大片紅紅黃黃的菊花,開花季節都稍有不同,這個品種正要謝了那邊鵝黃的嬌嫩花蕊已經含苞待放,嫋嫋婷婷的美感讓來人心曠神怡。
這個胡品元倒是好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