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的瞬間,周遭的空氣仿佛頓時凝結了,禦禊的身體一僵,摟在華兮綰背後的雙臂鬆了鬆。
“你是說北溟也來了律元郡嗎?”他的聲音在一瞬間有些喑啞,複又恢複了原本,“你害怕見他,所以讓我擋住你?”
懷中的人沒有聲音,幾個呼吸後,禦禊隻覺胸口處的衣襟有了水意,好像是……華兮綰偷偷的哭了。
禦禊心亂如麻,他將手臂收緊,寬闊的背將身前的小人兒擋了個嚴嚴實實。
“媳婦兒不怕,我不會讓北溟看見你了。”
華兮綰被禦禊緊緊抱在了懷中,緊到她的呼吸有些不順暢起來,卻意外的讓她那顆沉甸甸贅的生疼的心髒,有了著陸之點。
她想開口說一聲謝謝,一張口嗓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了個結結實實,一點聲音也沒能發出來,她將頭深深地埋在禦禊的懷裏,任由滾燙的淚水沿著兩個人相接的地方,簌簌而落將衣襟浸染,打濕了華兮綰的臉頰,也灼燒了禦禊的胸口。
華兮綰死死的咬著牙,不肯讓喉間一絲的嗚咽哭音冒出來,她嬌豔的紅唇無法自控的顫動著,兩手無力的搭扶在禦禊胸前,她的身體放佛在霎時間被人抽空了力氣,雙腿發著軟隨時都要跌坐下去,卻被禦禊牢牢抱緊。
她……她以為自己已經將北溟放下了的,她真的這麼以為。
直到剛才遠遠的看到太守府門口那輛熟悉的馬車,下來了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她才明白她一直對北溟的心心念念,華兮綰的心一陣陣的鈍痛。
男人冰冷麵具下依舊讓人看不出神情,他好像略微瘦了一些,卻難得耐心的等在馬車一旁,馬車內探出的一隻柔若無骨的女人右手,在轉念間告訴了華兮綰答案。
她的選擇是正確的,她與北溟之間的過往種種全數都是錯,她默默的告訴自己,她華兮綰就算再狼狽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對一個已經出局了的渣男,即使是心裏再痛也要自己咬牙承受下來。
許久,華兮綰悶悶的問道:“禦禊……他,走了嗎?”
禦禊沒有作聲,他幹脆利落的將華兮綰打橫抱起,腳下步伐連動,轉瞬間兩人就消失在了街角。
遠處的北溟像是心有所感一般,驟然扭頭向著華兮綰兩人離去的方向看去!
幹淨整潔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卻沒有那個折磨了他許多時日,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旁邊麵容嬌豔的女子,嬌嗔的伸指在北溟的肩頭一戳,嬌聲道:“幹嘛呀,王爺,奴家就在你麵前你還四處張望什麼。”
北溟麵具下的俊臉瞬間黑了,他忍著怒氣拂掉肩頭女子囂張的白嫩手指,低聲訓斥。
“夠了夜宴,讓你假扮成王妃陪我赴宴,你還玩上癮了不成?”
身邊的女人嬌怯怯的露出一張巴掌大小的絕美麵容,柔骨天成千嬌百媚,精致豐滿的小小紅唇不滿的噘著,儼然正是華兮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