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禊卻沒有追上前去,他目光沉沉的盯了一會兒故櫟飛離的去向,沉默片刻,將掌中的‘圖窮’收起。
“——媳婦兒,你怎麼樣了,可擔心死為夫了,身體還好嗎?那個家夥傷害你了嗎?”
回過頭來的禦禊瞬間消散了滿身的殺氣,他笑眯著一雙上挑而嫵媚的丹鳳眼,眼瞳裏像是有什麼晴朗夜晚的寒星,讓人沉浸其間。
“我沒事,你和他剛才忽然對上,沒有受傷吧?”華兮綰搖頭,向著禦禊的周身看去,見他完好無損便鬆了一口氣。
有些事情,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想用惡意去揣測別人,這樣不但是自找煩惱,而且極其容易將本來在正常軌跡上的事態發展弄糟。
可心底既然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就還是要多一份小心才行。
華兮綰撐著胡阿狐的肩膀,借力站了起來,故櫟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讓她和胡阿狐昏過去,讓她的雙腿直至現在還有些綿軟。
她不由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渾然不知的胡阿狐,這丫頭得不知道多吸進去了多少煙氣,不但提前被禦禊給弄醒了,還疾行了這麼一路山路,即使她是長年行走山路的體質,也得累得不行。
狐耳少女看向自己的那一雙圓圓的美眸裏麵,盛滿了擔心和自責,看的華兮綰不由一暖。
她笑著摸摸胡阿狐毛茸茸的耳朵,看著它們因為主人沮喪的心情也跟著喪氣的耷拉著,就覺得可愛又好笑,華兮綰安慰道:“沒關係的阿狐,我們不是一起中計的麼?但這不是因為我們不夠警惕,而是敵人的實力遠遠超乎了我們的能力,就當做吃一塹長一智吧,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嗯!阿狐醒來知道夫人被壞人擄走了,真的要嚇死阿狐了,以後阿狐再也不離開夫人身邊了!”胡阿狐被華兮綰的一番開解,弄得心情好了一些,她信誓旦旦的捏了捏小拳頭,保證道。
一旁的禦禊聽了華兮綰的這話,也跟著點了點頭,他能明白華兮綰的意思,也知道她說的很對,可還是不懂為什麼華兮綰會對胡阿狐多了這麼多寬容和耐心。
他的視線不經意的略過對著華兮綰膩做一團的狐耳少女,又想起在北溟車隊時不停針對華兮綰的那些女人,心裏隱隱的明白了幾分。
華兮綰對她好,除了因為胡阿狐的單純熱情,還因為華兮綰她的內心……很寂寞吧。
他想到這,懶懶的伸展了一下雙臂,打個嗬欠,“你們一大早出了門以後,我得心就總覺得惴惴的特別不安,結果中途果然生出事況了。這下好了,事情完美解決,媳婦兒完整救回,我也可以回去補個覺了。”
他故意的調侃兩句,惹得胡阿狐打跌的笑起來,挽著華兮綰肘間的手,忍不住受其影響滑下去,又重新放了回去。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向著回程的路而去,華兮綰好奇的問禦禊道:“禦禊,你是怎麼知道我具體的位置的?”
禦禊聞言將唇角一勾,故意不說:“因為我的心裏滿滿的裝著媳婦兒啊,所以媳婦兒在哪裏我都能夠感應得到,這就是愛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