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因為她深受前世的習慣影響,每晚睡覺時不喜歡周圍有光亮,否則就很難入睡還容易輾轉難眠,那日青丘村借宿在胡阿狐家時,她曾順口抱怨了一句而已。
禦禊就記住了?
華兮綰的心中一暖,她唇角含了淺淺的笑,順從的沒有辜負禦禊的一番好意,將最外麵披著的罩衫褪掉,就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榻的右半邊,沒有打擾醒睡意正酣的胡阿狐,她拉過厚實的棉被將自己包成了一隻繭,沉沉睡去。
守在門口的禦禊良久回過頭不時確認一眼,那床榻中酣睡的嬌小女子,見她舒展了眉心,睡的安穩也就安下心來。
一夜無話,次日剛不過辰時時分,一夜好夢的華兮綰就被院中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吵醒了。
“門外怎麼了?”她剛剛睡醒的嗓音帶著些軟軟糯糯的喑啞,因為受了起床氣的影響,又有幾分壓抑著的難耐怒氣。
身邊的棉被也動了動,隨之從裏麵鑽出一隻頭頂堆滿亂毛的小腦袋,亂毛兩次兩隻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萎靡的耷拉著,繼而聳動兩下,直立起來。
“夫人早安!昨晚睡得還好嗎!”胡阿狐清醒了一下,瞬間恢複了原本的元氣滿滿,她仰著大大的笑臉問候著,又轉頭在屋內四處搜尋著禦禊的身影,想和餘先生也打個招呼。
室內空空的,隻有她和華兮綰二人,絲毫沒有找到禦禊的身影,胡阿狐撓撓頭狐疑起來,“夫人,餘先生呢?”
華兮綰搖頭,她也不知道禦禊去了哪裏,一提起禦禊她的腦內忽的閃回了,昨晚禦禊剪掉燈芯熄暗蠟燭的事情,臉上有點麵紅耳赤。
倒不是害羞或是別的什麼,隻是她一向獨立慣了,此時享受起禦禊周全的照顧,整個人都感覺不好意思起來,還有隱隱的罪惡感,禦禊對她好像太過於好了。
她麵上浮起的紅雲準確的被胡阿狐這丫頭看到了,她迷茫的眨巴著一雙大大的水潤雙瞳,不看眼色的問起來:“夫人的臉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紅啊,是哪裏不舒服嗎?”
華兮綰被這丫頭徹底打敗了,她低低歎一聲算了,解釋道:“沒有,我沒有不舒服,就是早上睡的太好,身體想要在被窩裏偷個懶不想起床了。”
她的話立刻引起了胡阿狐的共感,她眼睛亮閃閃的一頓猛點頭。
“夫人也是這麼覺得的嗎!阿狐也這麼覺得啊,以前在青丘村的時候,阿狐雖然隻是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別人約束要求阿狐什麼時辰起床,可是若是不早些起床的話,就收集不到青丘山上狐仙祠後那綠植裏最新鮮的晨露了,所以阿狐隻能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兒,一鼓作氣的就起了床!”
胡阿狐好像總是一副元氣滿滿的模樣,好像一身的旺盛精力很難會被疲憊,或者別的什麼所消耗,在此時通通化為愉悅的種子,將華兮綰些微的起床氣驅散,她也跟著胡阿狐變得心情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