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心底的畏懼,硬著頭皮朝正室走去,她有些慶幸身邊還有兩個人陪伴,即使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在此時仍然可以給她一分支撐。
她不斷暗自給自己做著心理工作,鼓足勇氣邁開有些發軟的雙腿,深吸一口氣。
正在此時,她冰涼的左手,卻突然被一隻熟悉的溫暖而幹燥的大掌,握在了手裏。
華兮綰一驚,下意識的要將手抽回來,卻因為那手握的實在太緊,而動彈不得。
她皺眉朝著身在她左邊的手的主人——商水茗看去,卻見商水茗一臉毫不知情的裝相模樣。
隻是一抿薄唇悄然的彎出了好看的形狀。
華兮綰動動手,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不驚動禦禊的將手抽回來了,為了避免多生事端,暗自歎氣隻能任由商水茗握著。
她一邊擔心和懊惱,一邊卻不得不在心裏承認了,商水茗這唐突的握住自己的大手,適時的給了她慰藉和支撐。
緊張的情緒略緩了許多,華兮綰就有些微微的晃神了。
分明才是第一次有過接觸的,可握著自己左手的那隻手掌,總是莫名的帶給她溫暖而熟悉的感覺。
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和指尖上……薄薄覆蓋的一層薄繭。
華兮綰垂了眼眸,心思一沉。
“到了。”
禦禊的聲音將華兮綰的心思打斷,她抬眼一看,見果真已經到了劉州牧約見自己一行三人的正室外。
她忙猛然間將被人握住,攥的暖烘烘的左手抽了回來,這一次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她聽得到自己左邊商水茗輕不可聞的輕笑聲。
聽得華兮綰的臉一紅,好在被天色所遮掩,倒也沒有被禦禊發覺。
她掩飾性的輕咳兩聲,回應一句:“進去後情況不明,你們不必管我,注意自己的安危,盡量控製住此時隻留下自己一個人在的劉州牧。”
“嗯。”禦禊商水茗兩人隨意的應了,顯然沒將華兮綰讓他們優先自保的囑咐放在心上。
華兮綰無奈的歎氣,正想在勸一句,房中劉州牧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傳了出來,“幾位小友既然過來了,怎麼還不進來呢?”
“這就來了。”
華兮綰揚聲應了一句,先商水茗禦禊二人半步,步入了劉州牧的正室房間。
三人進了房間,身後簡略雕琢的黃梨木門,便‘啪嘰——’一聲自動闔上了。
“劉州牧大人,這下你可以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經過告訴我了吧?”華兮綰雲淡風輕的問,語氣裏確是不容爭辯的肯定。
劉州牧一愣,隨即撚著花白的長須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倒是古怪激靈,你是怎麼想到不去問何清,非要跑來逼問我這個,對那件事半點不知情的老頭子的?”
何清,就是何舅爺的名字。
劉州牧的眼中精光大盛,他好奇的看著華兮綰,卻見華兮綰聞言斂了明媚小臉上的笑意,冷聲道:
“劉大人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何舅爺對我說了謊?你才是那個拿到了‘求不得’方子的執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