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憐見的,她可是真的盡全力嚐試忍著了的!
華兮綰在心裏賭咒發誓的辯解起來,在她實在沒能忍受了那惡心的口感和味道,而奪門而出幹嘔起來時,心裏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禦禊這家夥可不是什麼心胸寬闊的人啊……
這下自己就這麼落了他的麵子,估計等會進屋去,又有一張冷麵要看了。
華兮綰苦笑的自嘲兩聲,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她一回憶起屋內那滿桌的不明物體,最終還是咬著牙下了決定,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頓飯要熬過去,自己還是早點想辦法脫離這場飛來之難吧。
華兮綰大致整了整,因為她的狼狽而褶皺起來的衣袍,又從懷中袖中掏了個絲帕展開就要擦拭。
卻在展開絲帕的一瞬間,愣了神——
那一方四四方方質地上佳的絲帕,在角落處分明的秀了一個端正的“溟”字!
字跡赫然映入在華兮綰的眼前,繡帕子的人所臨摹的字體,帶著一股自命不凡的矜貴而灑脫,熟悉的很。
正是北溟的字跡。
華兮綰有點愣神,她回憶了一下,想起自己隨身帶著的這方帕子,是北溟化身成商家少爺商水茗,在交州時遞給她的……
“別走,兮綰,本王……我求你了……”
她看著帕子,北溟最後的那個悲痛而脆弱的眼神,一下子就直直的擊中在了華兮綰的心上。
她的心髒跟著有些鈍痛起來,連帶著她的呼吸也不順暢的發著窒。
華兮綰甩甩頭,她將北溟的影子暫時壓在心底,手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的,將那一方屬於北溟的展開的絲帕,又愛惜的按照原來的樣子,折疊了回去放在懷裏。
做完這些,她長長的吐出口氣,回了竹屋。
竹屋裏的禦禊果然還在等著他,筷子一動也未動,一張俊臉上滿是生人勿近的寒氣。
華兮綰頭疼的暗自蹙了蹙眉,麵上換上了天真無辜的笑容,她全然當做剛才的尷尬事情沒有發生,快步兩步走上前去。
伸臂就在烏木圓桌上擺放著的白玉盤中挑揀了幾樣,合並在了一個盤中,拿了起來。
她無聲的拿了藥材,就要轉身出門,纖細白嫩的手臂就被一旁猶自暗自生著悶氣的禦禊拉住了,他氣鼓鼓的問:“你這是在無視我嗎?要去做什麼?”
華兮綰被拉扯住也不著急,她回眸笑著看他一眼,道:“這麼好奇的話,就跟著我來好了。”
她手臂一動,從禦禊的控製下脫開身來,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禦禊臉色越發難看了兩分,他的眉心一皺,薄唇略微抿了抿,最終還是不甘願的起了身,跟在了華兮綰的身後。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著,華兮綰通過那片清爽的竹林,很快就到了前麵她所住的院子。
她的腳步輕快,纖瘦的身體因為寬寬鬆鬆的罩著男子衣袍,愈發顯得嬌小可愛。
華兮綰徑自進了院子,卻沒有向正室走去,而是略微拐了個彎,朝著正室左側的耳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