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便引得禦禊本來已經和緩的麵色,刷得一下又冷淡了幾分。
“為什麼?你想要走?”
這無端端的猜測讓華兮綰有點吃不消了,她無奈的歎氣,解釋道:“不是,你的腦回路是不是太大了一點啊,想要解毒為什麼就是代表了我想要走?”
腦回路?那是什麼,禦禊有點困惑起來,可她話中的意思他是懂得。
她的反問讓禦禊一愣,他一雙細長上挑的嫵媚鳳目黯了一黯,接著問:“那為什麼想要解毒?”
“因為我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華兮綰說這話時,斂了眸子,她黑蝶似眼睫微微的抖動著,像是十足的不安。
空氣中即時便沉寂了一刻,下一秒禦禊突然重重的將粥碗撂在了桌子上,他起身長身直立,猿臂一身便將仍然坐在烏木圓桌前的華兮綰。
他的力氣很大,驀然間就扣住了華兮綰纖細的手腕,扯得她身形一晃,立刻就從圓桌前被扯了出來。
華兮綰的手腕生疼,她的眼眶登時便紅了,卻不是因為委屈和軟弱,而是被禦禊看起來不變,卻周身瞬間凜然的氣息駭了一跳。
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在提起自己的身體因為毒藥,而有些吃不消的時候,禦禊會突然變了神色。
難道她是在不知不覺間,犯了什麼禦禊的忌諱?
華兮綰咬著下唇,忍著手腕上的疼痛,一顆心卻不斷的沉了下去,她後悔的險些要問他為什麼,轉而又因為明白這想法的天真,而咽下了肚子。
他本來就是個陰晴不定的人,不是嗎?
自己不能因為禦禊一時的放軟,就誤以為他是個好相處的男人,都是她的錯,她明明就應該在和禦禊相處的時候,不該放鬆任何一刻的警惕的。
華兮綰的眸色暗了暗,她想到此處,反而放鬆了身體心神卻緊張的提著,她任由禦禊拖拽著她的身體,將她直直的拉出了竹屋抱廈。
華兮綰的唇角僵了一僵,她的手腕生疼,顯然禦禊是不知道的,也許不是不知道,隻是幹脆就裝作沒有留意的模樣。
他的腳步飛快,拉著她很快就出了華兮綰所住的院子,禦禊從始至終也沒有低頭看一眼身邊的華兮綰,他在一個岔路口停住了腳步。
禦禊抬頭四處大略一望,心裏有了決定,他忽的就將一邊吃力跟著他腳步的華兮綰,打橫抱了起來。
‘唔——’華兮綰不妨間驚呼出聲,她隨即緊緊的咬了唇瓣,心裏大概能夠猜測的到,禦禊之所以在此時將她抱起,無非就是因為兩人要去的地方尚遠,他嫌棄自己跟不上他的腳步,拖累了速度吧。
禦禊的大掌穩固的托在華兮綰的肩頭和腿彎處,將姿勢調整了下,隨即腳步一錯,整個人便騰空扶搖上了樹梢。
他的足尖點在一顆很有些念頭的梧桐樹上,雙膝一彎,便蓄力朝著前方疾馳而去,身形在控製化成了一道白點,轉瞬就竄出了幾丈遠的距離。
晴天白日,萬裏無雲,禦禊的一身輕功功夫極為亮眼,他橫抱著她身形卻在控製滯留一下,隨即俯身一翻,整個人便用上了千斤墜頂的功夫,帶著華兮綰急急的向地麵某處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