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禦禊站穩了身子,扶著他的華兮綰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我們這是掉到哪裏了?”
禦禊高大的身影,將華兮綰確認環境的視線給擋了個幹幹淨淨,使得她不得不開口問他,一邊問著還一邊將腦袋探過禦禊的身體,向前看去。
隻是誰想華兮綰探一下,禦禊就擋一下;她換個方向再探一下,禦禊就也跟著挪了身體依舊擋住她的視線。
就好像是故意要跟華兮綰作對,不讓她看到眼前的東西一樣。
華兮綰先是有點煩躁,轉而又隱約明白禦禊不是這樣不分場合胡鬧的人。
這麼看來,也就是說……他們又遇到麻煩了。
至少她現在可以推斷出,兩個人所掉下來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地方。
有了心理準備,華兮綰的心裏就多少有了些底子,她咽咽口水,抬指戳戳禦禊的肩膀,小聲問他:“我們現在所在的環境很糟糕嗎?還是說有危險麼?”
禦禊擋著華兮綰的身體,忽然動了一動,卻並非是移開了身體,他略略往前蹭了一點步子,身體離華兮綰越發進了一些,手臂虛扶在華兮綰的身後,就像是將她環抱住了一樣。
“很糟糕,不過如果我們等會萬事小心一些,就不會有問題的,我保證。”禦禊的聲音有些發緊,這讓華兮綰不由更加緊張起來,她很少見到禦禊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
對所處環境的未知感,讓華兮綰的一顆心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她的手抬起放在禦禊的手臂上,纖細蔥白的手指不自覺施了力,抓的禦禊有些疼。
她的力氣讓禦禊本來虛虛抱著她的手臂一僵,隨即就由虛轉實,當真靜靜的抱住了華兮綰,手臂收力後用力的觸感,讓此事心裏發毛的華兮綰,略微覺得安慰了些。
“我沒關係的,何況你也不能一直在我們離開這裏之前,都擋著我不讓我看見啊。”
略安了心的華兮綰,就又決定麵對當前的問題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在看不清形勢,沒著沒落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猶豫不決,可一旦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之時,她反倒能夠激發起勇於麵對的內心。
遭遇麻煩時,她是這樣;感情之事,更是如此。
就如同她與北溟之間,本來隻是關乎於他們兩人之事的時候,不管有什麼問題,華兮綰都是有些安於現狀的,任由事態發展慢慢麵對。
可在晏楚瀾出現以後,她與北溟之間的事情,就不隻是局限於他們兩人之間了,而是她,北溟和晏楚瀾之間三個人的事情,她討厭這樣的不清不楚,既然已經知道了北溟的內心,她就決定直麵去解決了。
所以她才會這麼堅決的,離開北溟的身邊,並且在他央求她回去的時候,果斷的,甚至是帶些殘忍的拒絕。
華兮綰的眼前浮現出了,那日在交州州牧府中的北溟,他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上,是與他貴為權傾朝野的王爺,所不相符的神情。
那樣的悲痛帶著哀求的模樣,放佛擊碎了這個天之驕子,背負了許多年的驕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