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夜宴嗎?
她的雙手局促不安的搓動著兩側的衣料,好看的紅唇有些發抖,她覺得自己現在是有些害怕的。
她害怕的不是胡阿狐所說的那個神秘人,很有可能是夜宴的原因,而是因為提到夜宴就不能避免的想起那個人,夜宴當時所做的一切,如果說沒有那個人的受益,她是絕對無法相信的。
她怕的隻是無法麵對北溟而已。
華兮綰深深的明白一點,如果夜宴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那麼離她見到北溟的那一日,恐怕就不會遠了。
北溟從始至終都插手進來她的事情,所以他才會在之前喬裝成商家少主的模樣,跟在她的身邊。
所以即使是自己跟禦禊去了毒醫莊,與外界失了聯係,可夜宴這會兒仍能篤定的救起胡阿狐,為的是當自己離開禦禊的軟禁時候,能夠有一個姑且安身之地,不至於兩眼抹黑的一切自己來。
華兮綰的心情複雜一片,要說對於北溟的做法,她不是不感激的,正相反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對自己做到這份上心的程度,哪怕他有什麼不能對人言的難言之隱,她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怕的……是北溟對她過分的關心。
這種明明無關情愛,卻已經越界了許多將手插入了她人生的關心。
這會讓她誤會,誤會他是不是還有些什麼未能說完的話,誤會他是不是對自己還有留戀,甚至是——
誤會他愛上她了。
華兮綰甩甩頭,她一張絕美的小臉上便揚起了強自明媚的笑容,她將字條草草的卷回了原本的樣子,塞在香囊地步,又將香囊口紮緊,在掌中匆匆緊攥了片刻,隨即遞還給了胡阿狐。
“給你,既然是那個神秘人給你的香囊,你就自己收好了就好。”
胡阿狐茫然的看看香囊,又看看華兮綰,話中到底有些不確定的因素:“主子我真的能自己拿著嗎?”
她因為識字不多的緣故,沒有看過香囊裏字條上留下的字跡,心裏就更是有些不安的,所以這段時間裏她才將香囊好好的藏好,裏麵的銀子始終一分沒動。
華兮綰就伸手在胡阿狐的手上一覆,讓她將香囊拿好了,肯定的道:“當然了,而且不僅你自己可以拿著,這香囊裏的銀子你也都可以盡情的花用。”
“什麼什麼?”華兮綰的話讓胡阿狐一下子就慌亂起來,她手足無措的連連擺手,頭搖的飛快:“不行的主子,九爺說過別人的東西,阿狐不能白白要的。”
“我給你的也不行?”華兮綰反問。
胡阿狐一愣,接著半疑半信的點點頭:“主子給阿狐的東西當然不算,主子又不是旁的人。”
小丫頭別看單純,倒是很有底線也很會親疏有別啊。
華兮綰便欣慰的心裏一笑,話裏卻帶了幾分有意做出的強迫:“那你就該聽我的話,這些銀子就當做是我送給阿狐的了。”
她還想再說什麼,猶豫著看了看華兮綰一眼,便還是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