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到確確實實的將自己與北溟二人離心了,雖說她的離開,確實也有兩人在之前的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積累而至的矛盾,但能夠做出這個決定,其中當然是少不了晏楚瀾的一份功勞。
華兮綰原本要推開門的手,就頓了頓,她由著衣憐先出了門打探。
自己轉而回了寢屋,將鞋襪細細的理好,又將外衣披上,這才跟著出了門。
不管晏楚瀾此時是在跟她玩什麼把戲,她不能夠失了自己身為溟王妃的儀態。
至少,現在的她在旁人看來,仍然是這個府中的女主人。
洛盈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這其中一方麵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他國公主的出身,涉及到了兩國不同的政治立場,旁人不敢當真承認她;另外一方麵就和洛盈的行事之道有了關聯,她身份高貴,顯然平日裏是沒有將府中的其他人放在眼中的。
華兮綰將外衣收攏了些,跨出了台階,一步一步朝著正院院中走去。
晏楚瀾心裏最恨的不就是覺得她,奪走了晏楚瀾的位子麼,那她就算是扮演也要好好的演一把戲,畢竟驚慌至下才會露出馬腳吧。
門外天色仍是亮著,正院中始終空無一人,這是華兮綰一貫的習慣,她不喜歡自己的身邊有太多的無關人員守著,這讓她覺得一種隱私被人侵犯的不舒服。
她轉了兩個彎,前方觸目所及的就是在遠處正對著正室門口的方向,衣憐半蹲下了身子,不知在擺弄什麼。
她的身體將華兮綰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她便隻能略略墊了腳看——
晏楚瀾結結實實的栽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雙目緊閉嘴唇凍得發紫。
華兮綰一驚,她沒有想到晏楚瀾居然當真暈倒了,而且就憑借她的經驗來看,晏楚瀾似乎果然並非是做戲。
她這是怎麼了?
不是早就恢複好了的麼,為什麼身體會變得這麼弱不經風的樣子,還偏偏要昏倒在她的院中?
華兮綰有點無語,卻到底還是走上了前去,她繞開衣憐衝著晏楚瀾一指,道:“衣憐把她放平,頭微微抬高些,我看看她究竟怎麼了。”
“是,王妃。”衣憐手上的動作很利落,轉而就將晏楚瀾擺弄到了華兮綰所要求的姿勢,似乎從始至終也沒有覺得沉重不好擺弄。
華兮綰沒有再出聲,她略微沉吟一下,將晏楚瀾的右臂抬高,兩指一並就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這一摸嚇了華兮綰一跳!
晏楚瀾怎麼會這麼瘦?
華兮綰低頭看了看她手下接觸的手腕,確定那手腕延伸到袖中的手臂,居然細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華兮綰本來的手臂就很細,可那是一種纖細,而晏楚瀾現在的手臂居然給人一種皮包骨頭的驚悚之感,讓人怎麼看著怎麼覺得瘮人,甚至有些詭異的錯覺。
那皮膚也是一種過分的蒼白,手臂皮膚下的血管甚至顯露出來,慘白的皮膚映著青色的血管,就連麵不改色的華兮綰,心裏一時間都有一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