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兮綰本想就這麼進去,誰知她的身體自從好了之後,五感皆是比從前要強上許多,也就因此嗅覺對這些奇怪的味道十分敏感。
平時味覺敏感對她來說自然是很有好處的,可是換到眼下的這種情況來說,就不得不說是一種煎熬了。
華兮綰屏住呼吸,片刻後還是覺得這樣不行,雖說這藥材熏香的短暫攝入對身體來說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她還是不能任由晏楚瀾這麼胡鬧。
晏楚瀾想要怎麼作她不管,但自己不能夠跟著受罪。
華兮綰就沒有朝著晏楚瀾床榻的方向而去,而是徑直先兩步上前去了窗戶的方向,將那緊閉的嚴絲合縫半點不透的窗戶,給推開了一道小縫兒。
即使那不過是一道小縫兒罷了,但仍然是足夠了,屋中因為空氣不夠流通與過分的熏香而造成的渾濁,一下子就有了許多緩解。
外麵帶著涼意的冷風吹進來,登時間就將屋中的空氣吹散了。
華兮綰放鬆的呼吸了一下,這才覺得自己剛才被害得頭暈腦脹的感覺,有了一些緩和,她甚至能夠敏銳的覺得一直跟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洛盈,也忙跟著鬆了口氣,貪婪的呼吸起來。
隻是自己幾人這邊舒服了,那寢屋床榻處的正主卻掙紮了坐了起來,尖聲斥責道——
“華兮綰你是不是瘋了!你不但害得我無法生育,還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害死我?!”
屋內的空氣已經清澈了許多,華兮綰的視線也就順利的看到了那半躺在床上的晏楚瀾,隻見一夜未見而已,晏楚瀾卻似乎更加瘦成了像是枯柴的樣子。
她一頭黑發毫無光澤,似乎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沒有及時的清晰打理,此時亂糟糟甚至油油的散在身後,她身上蓋著足足三床的錦被,榻邊擺了許多炭盆。
但華兮綰一眼就看到了,那床邊擺著的炭盆,並非是王府中的製例,僅僅是外麵尋常的富貴人家所用的好碳而已。
晏楚瀾怎麼就用這種炭?
華兮綰隻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恐怕晏楚瀾在這府中所待的處境,並不像她自己所說所以為的一樣那麼好,所以不管是因為北溟的授意還是下人自己猜度心思的緣故,就給她上了這種等級的炭。
也不知道原本的京城大小姐,用慣了上等的好碳,現在還能不能夠接受。
不過這麼看來,晏楚瀾自顧不暇的樣子,應當是不能夠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了吧……
華兮綰心底嘖嘖兩聲,卻沒有什麼同情的意思,再她看來晏楚瀾這顯然是自作自受。
她當然不會聖母心到把北溟身上的爛賬,攬到自己的身上,就算是欠了什麼感情債,也是北溟的事情罷了。
“我聽人說你這裏除了大事,需要我來處理不可,是什麼事?”
雖然不屑,華兮綰卻仍然沒有打算去為難她,在她看來這種手段實在是太小家子起了,旁人能做的出來,她是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