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看了一眼張南,又回頭看了一下時間,點點頭。
駕駛著黑色卡宴,墨瞳隻是淡淡的說道:“西華區孤兒院。”
張南心中一歎,墨瞳平時不愛說話他是了解的,隻是能讓他落淚的事情,怕是發生了什麼不可預料的事件。
而此時又聽到去西華孤兒院,張南好像預料到了什麼。
天空中飄起了小雨,加上路麵濕滑,張南的車速也隻能在市區保持六十邁的速度疾馳著。
臨近傍晚,剛好又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全是車來車往的行人。
張南越是想要加速,街道上越是跟他唱反戲,堵的是一塌糊塗。
墨瞳開始焦急起來,“南哥,此地距離西華孤兒院也不遠了,我先下車跑過去,您回去吧。”
張南看著眼前的情況,也隻能這樣了,按開車門鎖,墨瞳沒有猶豫,直接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約莫五分鍾之後,路上的車輛才開始恢複了正常,張南沒有折返,而是奔著西華孤兒院駛去。
墨瞳,是他想要好好培養的一個人,張南可不想他會出什麼麻煩。
直到張南來到西華孤兒院門前,他才認識到了墨瞳起初為什麼那樣黯然落淚了。
原本三百多平方的孤兒院,此時已經狼藉一片,除了角落了還有一間房子沒被拆除,其餘的房屋都倒在了兩輛大鏟車之下。
而墨瞳的身影,此時正在周圍遊轉著,雙眼閃爍之間,身影已經衝到了其中一輛大鏟車上麵。
張南在車中看得真切,輕呼了一口氣,他緩緩走下了車。
孤兒院的拆除,張南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畢竟墨瞳自幼生活在這裏,如今被拆了個稀巴爛,他的心中肯定是落寞惱火的。
聽到一陣陣的哀吼聲響起,張南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墨瞳發怒暴打了那個鏟車司機。
張南見此,並沒有阻攔,若是此事發生在他身上,他也會如同墨瞳這樣去做。
把自己的家都給拆了,不好好發發火氣,肯定會憋出病來的。
旁邊還有幾個撐雨傘的壯漢,看到墨瞳惱火暴打鏟車司機,他們立即丟了雨傘,操起手中的鋼筋棍就撲了過去。
看到那四個人圍向了墨瞳,張南沒有擔憂,對於墨瞳來說,幾個小嘍囉罷了。
隨即,張南一個躍步,踏在了另一輛大鏟車上,剛巧看到鏟車司機正在通著電話。
“飛哥,快叫幾個人過來,有人來鬧事了!”那鏟車司機隻顧著打電話,雙眼也在瞅著他的兄弟被打,哪曾看到身體左邊站立已久的張南。
電話還沒掛斷,就被一腳踹下了鏟車。
緊接著,那司機從地上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誰特麼的找死啊!”鏟車司機滿嘴灰土,抹了把臉上的泥土,才定睛看到張南的存在。
張南跳下鏟車,對那司機伸手就是一巴掌,“尼妹的雜碎!把嘴巴放幹淨點!”
“你,你們是一夥的!”這個鏟車司機身形有些魁梧,顯然沒把張南放在眼中,隨後撿起一塊磚頭,對著張南的腦袋砸去。
張南冷笑,一腳又踹了過去,正中那鏟車司機的麵門。
手中的磚頭落地,那鏟車司機則是直直躺在了地上。
沒在遲疑,張南快速走向了墨瞳,這麼一頓暴打,萬一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雖說張南不怕惹事,但阻攔拆遷毆打對方,怎麼說也是不問青紅皂白,教訓教訓就差不多了。
“墨瞳,不能再打了。”張南一把拉住了墨瞳,“好了,此事暫時先這樣。”
墨瞳凝眉看了看張南,隻好就此作罷。
就在兩人走進那間沒有被拆除的小屋後,三個年齡不過十歲的小孩,正滿臉驚恐的望過來。
這一刻,張南的心被徹底觸動了。
不止是小孩子無辜的眼神,而且整間房屋裏麵,幾乎就是清白一身,隻有一張醒目的白紙合同,在那個瘦老頭手中。
“院長,這事您怎麼不早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以後孤兒院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了啊。”墨瞳一字一句的說道。
“唉,小瞳啊,這事也是在一個小時之前才發生的,我也沒辦法了啊,就是苦了這三個孩子了。”老院長說著,雙眼中的淚痕又一次滑落。
墨瞳身子抖了抖,拿起那張白紙合同,冷笑道:“區區十五萬就想把我們趕走,這事沒完!”
十五萬,占地三百多個平方,這開發商也太欺負人了吧。
張南聽後,雙手不由握拳,“他麻痹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放心,這事我們絕對高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