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張南有些彷徨,這是一種記憶中的清冷聲音,很是熟悉。
張南抬起頭看了一眼,瞬間腦海中的思緒被打開了。
對方的腳步也在張南抬頭的瞬間,直接定格在了原地。
“水哥,快來救我!這小子忒能打了!”被張南踩在腳下的三角眼,看到他們的主心骨王水來到了,立即扯起嗓子吼了起來。
一件小背心搭在身上的王水,雙眼直視著前方的男人,雙腳也開始邁動了,徑直走向了與他對視的張南。
就在眾多小弟與三角眼心花怒放,以為又要看他們大哥打鬥一場的時候,王水說了一句話,讓他們徹底無語了。
“南哥!”王水直接給張南來了一個熊抱。
“小水!”
兩個男人都光著上身,全都是一身的汗水,卻是緊擁了片刻。
“水哥,這,這是啥情況?”三角眼疑惑不解了。
豈料,迎接三角眼的不是王水的答話,而是一個腳丫子又跺在了他的身上。
“都散了吧,你們以後誰在膽敢動葫蘆山,我王水第一個就活剝了他!”王水的身影雖然有些纖瘦,但是這股聲音卻是尤為的響亮。
四處眾人也沒一人敢吱聲,隻是身形有些抖動,他們跟了王水兩年,除了第一次碰到王水時,見到過他發這麼大的火之外,這才是第二次。
王水的話沒有一人不敢聽,全都難言的悄然退開,對於剛才那個叫張南的人,反而才是他們心中最震驚不解的。
能讓王水喊哥的人,不多見。
待得所有人退到十米開外的時候,王水與張南同時笑開了。
“小水,想不到你都做大哥了,混得不錯嘛。”張南笑了笑,心中卻是替王水遺憾,從王牌雇傭兵勢力中提前退役的王水,而今卻坐上了混跡社會的土匪頭子,這其實是讓他心寒的。
“南哥,您就別挖苦我了,這也是生活所逼啊。”王水看著兩年多未見的張南,當初的回憶也刹那間讓他的眼睛濕潤了。
“說說看,咋回事,以你的能力,到哪不也得被人供著,怎麼回鄉下做起了這個行當?”張南的言語帶著一絲責備。
王水苦笑著歎了口氣,“南哥,你也知道,咱們曾經都麵對過生與死的洗禮,回到家鄉再去做個打工仔麼?”
“打工仔,打工仔怎麼了?這世道,除了老板就是打工仔,你看看,現在有多少老板,打工仔才是令社會繁榮富強的主力軍。”張南的臉上有了怒火,他可不希望曾經的兄弟做土匪頭子。
王水沒答話,心中思緒著張南的喝斥,良久之後才露出了笑意,“南哥,我也就這樣了,談談你吧。”
“沒得談,除非答應我拋下這個土匪頭子位置,否則咱兄弟今天就沒得談了。”張南轉身,直接坐在了柳樹旁。
王水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南哥,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喜歡這樣,真的。”
“你喜歡,那好啊,我給你個安保隊長做如何?”張南想把他的兄弟拉上正道,所以有了吸納過去的想法。
“安保隊長,嗬嗬嗬,安保隊長那活我是瞧不上。”王水也是直性子,雖然聽出了張南是在為他好,但是他骨子裏的不甘,卻是想著自由一點。
張南站了起來,“這麼說的話,那咱哥倆真的沒法談了。”|
“對不住了南哥,我先為葫蘆山的事情抱歉,如果有時間,我想跟你喝一杯。”王水平複了心情。
“還有那個必要麼,你走吧,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犯傻事,否則我會”張南話說到一般,他就止住了,原因是他看到了王水右手的殘缺。
“誰把你傷的?!”張南抓起王水的右手,食指處已然空空,當年的狙擊手王水,如今食指沒了,難怪這脾氣越來越臭了。
王水收回了右手,“南哥,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左手不還好好的麼。”
“哼,看來你已不把我當兄弟看了,你走吧。”張南也扭過了身,腳步還沒邁出,又道:“有時間的話,荊南黑貓酒吧找我。”
“南哥。”王水終於忍不住了,他的右手食指被斷,這是他的羞辱,也是令他走向這幫社會分子道路的由來。
“說。”張南最終又轉過了身。
那件事情,王水從未跟任何人提起,今天遇到了當年的兄弟張南,他一口氣全都道了出來。
原來,在兩年前王水提起退役的時候,是他家中的小妹出嫁,可是,當他滿心歡笑帶足了紅包歸來時,卻沒料到他的妹妹已經死在他人之手了。
經過了半個月,王水暗中查出了訊息,也把那三個人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