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舉著跟粗樹皮般的手指,不斷在唐七糖麵前比劃著,又圈起另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拿手指在圈圈裏比劃著說:“天生一對!知道不?看見了沒?記住了沒?就這事!懂了沒?”
方婆子十分認真地教導著。
唐七糖十分努力的忍著笑,十分十分的辛苦。
方婆子教的額頭上一層薄汗,在搖曳的燈火裏有些發亮。
唐七糖實在忍不住了,撲到床裏側假裝咳嗽,死命的把臉埋在被子裏笑,她抽搐著,抖動著,好久不能平複下來。
方婆子皺著眉,給她撫著背說:“這是怎麼了?真生病啦?咳成這樣?唉喲,你可不能這個時候生病啊!過兩天就要進勤學軒當差了啊!”
等唐七糖總算能繼續裝下去了,坐起身麵對方婆子的時候,方婆子也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畢竟這個事它不容易教啊!
她無奈的看著唐七糖,板了臉,威嚇道:“你給我記住!不管怎樣,二爺對你,不管怎樣,他抱你,親你,摸你,那個……那個脫你衣服,那個……總之不管怎樣,你都得聽他的!知道嗎?知不知道?!”
方婆子聲音漸大,唐七糖知道她已經耗盡耐心了,便茫然著點了點頭。
方婆子果然很高興,老臉笑起來,說:“那就好!既然你不舒服,那我去燒水給你洗澡,你看看你這一身的汗!唉喲!臭死了!爺們可不喜歡!你等著啊!”
方婆子很是歡喜的走了,唐七糖裂著嘴,把被子緊緊蓋住自己,笑得整張床顫動不停。
屋外,星光滿天,整個慶京城籠在星空下,和往日一般寧靜。
然而,位於城南的慎王府後院中,卻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緊張壓抑氣氛。
一位淺黃色宮裝的中年女子一身華貴,卻難掩她那氣憤到極致的心情,她頭上的九尾彩鳳金步搖不安的搖擺著,她肩臂處深黃的臂紗簌簌抖動著,都昭示著她緊張而不安的心。
此時,她正忿然的指著地下跪著的黑衣男子,怒罵道:“你自己說!要你們做什麼!要你們有什麼用!怎麼可能不見?!怎麼可能找不到?!和你們說過多少回?一旦他服了藥,一定不可以讓他離開寢殿,為什麼?!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事?!”
地下的男子將頭深埋在地下,抖動的肩可以感覺他深深地自責。
他似乎不想再分辨,但又似乎擔心不分辨會令女子更加不安。
他又恭敬的重重磕了個頭,微抬起臉說:“太妃!太妃莫急!且容屬下稟告!東方師傅這次換了藥方,混在茶點中親自給王爺吃的!屬下們並不知道!王爺自己也不知道!”
男子抬臉看了一眼他口中所稱的太妃,見太妃雖然氣怒,但有在聽,趕緊又低下頭說道:“太妃也知道,東方師傅那脾氣……,但今日本來王爺便沒有出行的打算!後來,有王爺安排的外麵人送來了密報,不知道為什麼,王爺便匆匆出了門!屬下想跟著,但王爺……,太妃放心,若論王爺如今的功力,尋常人根本傷不了他!隻是……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