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酈夏那個急和氣,真是別提了!
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小的一樁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個局麵!自古紅顏是禍水,如今隻是個聾丫頭,竟然自己的弟弟還要和二皇子叫板了!
若她真是酈複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也便罷了,可這,這,這簡直都哪跟哪兒啊!
原先自己還想著這小事一樁,沒必要告訴父親知道,帶酈複來陪個罪,送些禮也已經是十分看重二皇子了,如今看來,竟是自己想錯了,興許從那天二皇子突然來府裏給父親祝壽起,這事便有些蹊蹺了,他不會是借機要做什麼事吧?眼看四皇子也成年了,皇上也該把儲位定下來了,所以,他這是挑事來了?!
酈夏心裏轉了幾個圈,趕緊站起來和自己弟弟站在一處,行禮賠罪說:“二爺恕罪!我二弟年幼無知,口不擇言,實在失禮!我這就帶他回去,讓父親好好教導他,改日再來給二爺賠罪!”
酈夏想的是,看來這事自己兄弟倆解決不了了,得父親出麵了,先回去再說。
酈複一聽,可不幹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
但凡和四皇子沾了邊的事,父親一準兒隻為四皇子想!如今關於儲位,連自己都知道,隻有二皇子才有資格爭上一爭,作為四皇子最堅強的後盾,父親人前人後都不想讓人覺得承恩公府會對二皇子使手段,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那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到時候為了息事寧人,哪裏還會幫自己說話?那小七呢?我的小七呢?可不是變成別人的了?
可如今自己的確還沒有娶她,這,這曆來丫頭通買賣,如今得罪了二皇子,自己要是就這麼回去了,大哥往老爹麵前一告狀,即便不把小七送來二皇子府,那小七在府裏也沒好日子過,誰知道那個嫡母壞女人乘機會怎麼做呢,萬一把她賣了,可怎麼好?
酈複到底是在世家後院折騰打滾出來的人,想到這些,雖說心中氣憤,可十分明白如今不能就這麼走了!
可該怎麼辦呢?酈複心中又急又無奈。
酈夏作為大哥,又是承恩公府的世子,忙伸手拽了酈複,想拉著他離開。
酈複哪裏敢就這麼走了,除非二皇子肯開口不再追究此事,否則不管怎樣自己都不能走!他打定了主意,身子便像釘在當地似的不動了。
當著外人的麵,又是在二皇子府上,酈夏也不好和他打起來,隻好用力去拉他。
兩人就這麼拉來扯去的,酈複手邊刮到了自己腰帶上係著的荷包,忽然計上心來。
隻聽他馬上大喊道:“二爺!你說得對,我是還沒娶她,我說錯了!求二爺恕罪!可是二爺,我就喜歡她!你這般奪人所愛,我不服!君子不奪人所愛!對吧?二爺即便硬要我的人,也得讓我心服口服!”
衛方勉聞言,越發來了興致了,喲嗬!竟然還說喜歡她?!哎呀!太好了!一個小聾女,還有人這麼大張旗鼓地說喜歡她?看來一定有她的好處!回頭得讓曦之再加碼!
“那你倒是說說吧,怎麼個讓你心服口服法?你是不是心服口服了,便乖乖給我把人送來了?”
“……是!你要是讓我心服口服了,我便將人送來,可你要是不能,從此咱們就當沒這回事!”酈複摸了摸荷包,想著昨天小七的話,咬了咬牙答道。
“哦?有點意思!那你說,怎麼個讓你心服口服法?”
“我們……擲骰子!賭大小!二爺若是能贏了我,我便把人送來,二爺若是輸了,還請日後不要再為難我的小七!”
“這樣啊?看來酈二爺很有把握啊!你這樣做,可也不是君子所為啊!我可隻對美人感興趣,對賭沒甚興趣,我又何必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和你賭呢?”
“這……我……我不管!二爺也不能讓我把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就這麼拱手讓人!”
“那……我找個人和你賭,行不行?要是行,咱就賭一回,要是不行,我就還是和老公爺說話去!我就不信,老公爺和你一樣無禮。”衛方勉說著,眼睛又看一眼在旁邊嘔得要死的酈夏。
酈夏正咬著唇拽著酈複的袖子,恨不得打酈複一頓,見衛方勉看來,尷尬的扯了扯笑。
酈複低頭看一眼快被大哥扯下來的袖子,知道回去了定然沒有好果子吃,隻好點頭:“好!行!你找個人來賭!”
衛方勉摸著鼻子,笑得像隻狐狸,說:“那賭注呢?你是把我的聾美人即刻押在這裏,還是立馬寫張文書與我?我可得看見東西才能有那個興致啊!”
“這……”提到小七,酈複心中糾結起來。
他其實並不想將小七搬出來,可心裏總帶著僥幸的心理,這麼回去也討不了好,賭一把自己還有些把握,小七都誇自己來著,‘都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小七那手骰子擲的,自己還從未見過有人比得上她,我可是小七教出來的!
酈複捏了捏荷包,想著昨天唐七糖的誇獎,手探進懷裏,咬了咬牙,把那貼身藏著的身契往旁邊的茶幾上一拍,說道:“好!這是身契,有本事,你贏去!沒本事,從此再別想著我的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