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糖手指癢得不行,正要抬起頭說什麼,衛曦之卻按住她頭,滿是鮮血的嘴唇湊到她耳邊:“噓!看戲的又來了!”
果然,外麵有人稟報:“啟稟王爺,武校尉求見。”
“進來。”衛曦之摟緊唐七糖,還安慰的拍了拍她,揚聲向外道。
唐七糖頭埋在他懷裏,什麼也看不見,有點不確定是真是假,可為著那可能的逃跑機會,隻好配合著不動,任憑衛曦之繼續一點一點地吮吸著自己的手指。
背後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戰戰兢兢的回著話:“啟稟王爺,陳公公臨走時吩咐屬下,宮裏頭要屬下去一趟,屬下特來請王爺示下。”
衛曦之輕咬了咬唐七糖的小指尖,唐七糖心裏暗恨,卻也不能不繼續合作,按著說好的戲碼,發出貓**般的呻吟:“嗯……王爺饒命啊!十指連心哪,好痛啊,啊,啊……別吃了啊……”
卻聽見抱著自己的男人語調冰冷的和人說著話:“嗯,去吧,該說這麼,不該說什麼,不用本王教你!”
那人十分恭敬的回著話:“是,屬下知道。”
屋子安靜了,唐七糖頭埋在衛曦之身側,輕聲地問著:“可以了嗎?好了嗎?沒人了嗎?”
沒人回答。
唐七糖隻好不動。
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動靜,唐七糖耐不住,微微從衛曦之懷裏抬起頭,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沒人。
她這才抬頭看向衛曦之。
卻隻見,他正裂著血盆大口對自己笑,那沾染了鮮血的嘴唇裂開來,露出也滿是鮮血的白森森的牙齒,嘴角還不斷有鮮血滴下來,紅白顏色撞擊裏,昏暗的光線掩映下,那笑,便十分十分的磣人!
唐七糖一直被衛曦之抱緊了埋頭演戲,隻聽見聲音,卻沒去看他的臉,這會兒乍一看他這樣子,嚇了一大跳,“啊啊”叫著,從衛曦之身上跳下來,邊叫邊在大廳裏四處亂竄。
衛曦之散漫的靠在主位上,一邊舔著嘴角的鮮血,一邊笑著看唐七糖在大廳裏亂跑,也不去管她,拿起一旁那盆原本要招待陳公公的椒香手指,十分享受的啃起來。
唐七糖驚嚇得在廳裏繞了幾圈,門都是關著的,不管她怎麼叫,怎麼拍門,也沒人給她開門,外麵好像沒有人似的,她跑得實在累了,趴在一扇門上喘了一會氣,才意識過來後麵並沒有人追自己。
她惶恐著,慌張著,疑惑著回頭,卻見衛曦之舒舒服服的還坐在那處,如黑山老妖般正在啃手指,她身子抖了抖,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下意識的拿手捂住嘴。
然而,手上傳來一股酸酸的味道,十分熟悉的酸酸的味道。
唐七糖不禁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咂巴咂巴嘴,卻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氣,眼裏噴著火,死死的盯著衛曦之。
衛曦之嘴裏尚咬著一根慘白的手指,陰惻惻的笑著:“唔,糖兒,怎麼不跑了?不跑我可要來吃你啦?剛才是演戲,現在,是真的哦!我要來咯!”
唐七糖不管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拿起衣袖也聞了聞,果然,也是那個味道!
她呼呼的喘著氣,一甩手,咬著牙,“噔噔噔”幾步跑到衛曦之身前,看著那盤所謂的椒香手指看了一會兒,竟然也捏起一個啃了起來,才吃了一口,便對衛曦之斜眼,鄙夷的說:“就這水準?這也算王府的廚房?不夠辣不夠鮮!哼!”
說完,惡狠狠的又啃起來,還不停拿眼睛瞟著衛曦之,似乎正在吃著的是衛曦之的手指。
衛曦之裂著血盆大口笑得詭異莫名,極高興的一把摟過手持手指的唐七糖,頭擱在她肩膀上說:“糖兒啊,你太合我心意了!這下我更喜歡你了!以後我們兩個一起吃啊,慶京城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慎王的傳聞?嗯!你是怎麼發現的?你怎麼就不怕了呢?你怎麼不跑了呢?”
唐七糖使勁掙了掙,形同黑山老妖般的男人卻將她摟得更緊了,還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膝蓋上,血跡斑駁的手探進懷裏摸了摸,再拿出來卻是紅乎乎的一把。
他隨意的往唐七糖臉上抹了幾把,也往自己臉上抹了幾把,說:“做戲做全套!這樣一來,我的糖兒和我便更般配了!”
唐七糖氣得自己拿手抹了一把臉,卻把臉抹得更花了,隻有那雙烏黑的眸子噴著火的從血紅的臉龐裏射出來,氣哼哼的說:“就這麼個番茄醬的小伎倆,也好意思拿出來騙人?原來你個瘋子所謂的吃人就是這樣?!你真是個瘋子!”
衛曦之的臉也隱在一片血紅裏,卻笑得十分得意,此時聽唐七糖說話,反而驚奇的問:“咦?糖兒還知道這玩意兒的名字?看來糖兒還真是不一般呢!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麼我的人從那麼遙遠的地方弄來的東西,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