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糖氣死了,恨道:“你幹嗎?想護著他?沒門!”
衛曦之對唐七糖咧嘴一笑,燈火裏,死妖孽實在好看:“糖兒,這等小事,何須你動手,沒得弄髒了手。說,你要畫什麼?我幫你啊!”
“哼!這才像話!你幫我寫上五個大字,唔……我是采花賊!”唐七糖這才抬了抬下巴說。
“嗯……隻有五個字?這麼大地方呢……”衛曦之掂著那金簪子,比劃這衛行之的胸口,很是可惜的樣子。
“傻啊你,你不會字寫大一點嘛!又不是讓你練小楷!”
“也對!那就這樣!”
衛曦之手一揮,正要寫,唐七糖又吩咐道:“哎,不要這樣拉著寫,要戳!戳他一百個洞!”
“嘶!你可真狠!”衛曦之斜眼看向唐七糖,似乎很不滿意,卻在唐七糖欲要分辯的時候,咧嘴一笑道:“可怎麼辦呢?我還真喜歡這個主意!”
“嗯!當然!敢欺負我!不幹死他我不姓唐!”
衛曦之在唐七糖的驕傲聲音裏笑著,手起簪落,果然迅速而有力的在衛行之胸口一下一下戳上了,不一會兒,衛行之胸口便血肉模糊一片,慘不忍睹。
唐七糖湊過頭,卻嫌棄的說:“你看看你這字,一點也不美觀,還拽文!讓人家怎麼拿得出手?”
“糖兒先將就些,我這不是第一次嗎?以後我多練練就好了!你還要做什麼才解氣?”男人一臉寵溺的問著。
“沒了!不是說好了還要惡心皇帝皇後的嗎?我們現在還去嗎?”
“唉,這次隻怕不能了!宴席都快散了!我們也要趕緊走才是。”
“真是的!那我的好東西白準備了!都是因為這賤人!哎,對呀,那我的好東西便給他吃了罷!可別浪費了。”唐七糖說著,從懷裏掏出個黑乎乎的東西,扒拉開衛曦之,拉住了衛行之下巴一下子便給他塞了進去。
“你到底準備的什麼好東西?說我聽聽啊!”
“不要問!嘿嘿!說不得!哈哈哈!總之,夠他難受好幾天的!哈哈哈!”
唐七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個人笑個不停。
衛曦之好笑的看著他,忽然拍了幾下掌。
廂房門無聲打開了,進來一個很老、五官很平常的太監,無聲的站在門口等吩咐。
衛曦之指指榻裏側的八子吩咐道:“把人送到三皇子車上去。”
那太監點了頭,無聲的過來抱起八子迅速的走了。
衛曦之這才轉過身,笑眯眯的問唐七糖:“糖兒,玩得開心嗎?今日我們雖沒有惡心到人,但我答應你的獎勵肯定不變,我們回府吧!”
“等等!聽這賤人說,好像還會有人來搬我回去的呢!我給他再整整!”
唐七糖過去撿了地上的皇子袍服,正要動手,衛曦之卻搶過來說:“糖兒,和你說過了,以後,你隻可以看我一個男人,別的男人少看,更別摸!”
“你,你,你真是!古人啊古人!哎喲!什麼人!”
唐七糖在一旁恨聲跳腳,衛曦之卻已經胡亂的給衛行之穿上了衣服,又問:“好了嗎?”
唐七糖撅著嘴,過來瞧一眼,把散落在地下的金冠和金簪往床下踢了踢,把他的頭發弄弄亂,又去屋角拿水熄了碳盆熄了火,屋子裏馬上暗沉沉的,借著屋外的光影,隻看見屋子裏一個高瘦的身影站在那裏。
唐七糖向那高瘦身影走過去,腳步輕盈,聲音愉悅:“好了!這下凍不死他的!”
男人的聲音也愉悅的回應:“那,我們回府?”
“嗯!回府!”
“嗯!乖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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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行之病了。
正月初一大早的太廟祭祀,最愛出來掙麵子的四皇子都沒有去參加,晚上的迎春家宴,少有的不見他的人影。因此,連帶酈皇後也無心宴席,隻開了宴露露臉,便退席去看望兒子了。
景陽宮曆來是皇子處所,可近年來,自酈皇後生下衛行之後,宮裏並沒有再有皇子出生,其他幾個皇子早就出去開府建衙了,因此上景陽宮便成了四皇子的專屬宮殿,處處精致華貴,盡顯嫡出皇子的尊貴。
酈皇後三十出頭年紀,雪白的皮膚為了努力抗衡歲月侵蝕,套上了厚厚的脂粉鎧甲,那臉,便時刻如戰場上重甲出征的武士,威嚴有餘,嫵媚不足。
她明黃的宮裝拖曳在景陽宮厚厚的地衣上,一步一頓,似乎很累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進了兒子的寢宮,卻先擺擺手,摒退了所有的宮人,自己慢慢的走到兒子床前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