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通張著嘴,艱難的抬起手蓋在嘴巴上,忽然轉頭問常川江:“兄弟,你說,我要是現在準備幾個夠嫩的女人給他吃,還來得及嗎?”
“什,什麼意思?”常川江如今有些後遺症,親眼見過吃人的後遺症,他不明所以的看著衛通。
“我,我得罪他了!我好像得罪他了!兄弟,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衛通一把拉住他衣袖,求救的問。
“啊?我,我,啊!我想起來了!我今兒出門前忘了一件大事了!不好意思!郡王爺!大事,大事啊!我先回府!改日再敘,改日再敘!”
“哎!哎!常川江!你別走啊!哎!”
常川江忽然站起來,推開衛通,五短身材難得的靈動非常,飛快地往院子外離去了。
衛通皺著臉,提著袍子追了幾步,無奈的問著小廝:“他,他怎麼來的?他帶了多少人來的?他,他娘的他來幹什麼?!”
小廝也有點被他的樣子驚嚇住了,輕聲回道:“小的不,不知道啊……他,他帶了好些人,王爺的儀仗,小的不知道啊!”
衛通愣了半天,心裏七上八下的打算:如今是在自己府裏,自己總不能像常川江一樣跑了吧?再說,那天下藥的事兒,不會有人知道啊;再再說,好歹自己是他堂叔啊;再再再說,那天是自己和他提過的,他該出來走走的!興許,可能,大概,最好,他隻是出來走走……
衛通隻好硬著頭皮,往外麵去迎接貴客——慎王爺衛曦之。
郡王府的迎客大廳裏,慎王爺一身紫色親王袍,低垂著頭,雪白如玉的手端著茶,輕輕地抿了一口,便皺了皺眉頭,把茶遞給身後的唐七糖。
他冷冷淡淡的聲音不高,卻清楚地揚在站滿了人的大廳裏:“寡淡得很!還是新鮮的血好喝啊!”
唐七糖今兒個一早還沒起來,就被他叫醒了,說要出來給她報仇,能出來走走,又是最合她心意的報仇此等大事,唐七糖挺興奮的,隨便吃了些東西便跟著出來了。
此時倒口渴了,既然又讓她扮作婢女的樣子,那顯然是沒人給她茶喝的了!她便接過來,大咧咧的喝了大半碗,嘖嘖,真香啊!
然後,她卻皺著眉,點著頭說:“是呢!王爺,主要是顏色不夠好看,溫度也太高了些!還沒有一股子新鮮血腥味!我說的對吧?”
“嗯!聰明!”衛曦之點著頭,抬起一張俊美容顏,深邃的眼撇過眾人,廳裏的人無不感到自己背後一片冰冷。
衛通趕到時,也正巧聽見這番對答。
他難過的咧了咧嘴,硬著頭皮進了廳,努力裝作一副高興樣子,拱著手招呼:“哎喲!慎王爺!我的曦侄兒!貴客貴客,稀客稀客!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然而,貴客歪著頭,眨巴眨巴他那雙魅惑的眼睛,卻問道:“你是誰?”
這問的,衛通都覺得自己的腳軟了軟,他這話什麼意思?果真尋事來了?
可他不得不努力鎮定著套近乎:“哎喲,我的王爺啊,你不會連郡王叔也不認識啦?那,你到我府上來做什麼?”
“王爺?郡王叔?誰是王爺?誰是郡王叔?”衛曦之還是那麼一派無知樣。
“呃,你呀!你是慎王爺呀!我是你郡王叔啊!”衛通覺得,如果他一直這樣迷糊,那也是好事,大家一起迷糊吧!
“那你怎麼不給本王行禮啊?這裏的人都不給本王行禮啊?”
然而,衛曦之一句話,便打碎了衛通的夢想,他尷尬的站在那裏,愣了好一會兒,眼珠子往四周衛曦之帶來的人身上轉了幾圈,最終恭恭敬敬的向衛曦之行起了禮:“福山郡王衛通,見過慎王爺!慎王爺千歲!慎王爺新春大吉!”
連郡王爺都這麼喊了,四周的賓客們相互看看,趕緊按照自身的等級,或下跪,或深揖,紛紛給衛曦之行起禮來。一時間,廳堂裏很是紛亂熱鬧起來。
衛曦之手支著頭,漫不經心地看著一地的人,既不叫起,也不說話,好一會兒,忽然“嗤”的笑了一聲,說道:“都是老骨頭,沒一個鮮嫩的!”
這話說的!一眾人都白了臉,低著頭不敢動。
廳裏靜悄悄的,衛曦之忽然和衛通說道:“好像是你說的,本王該常常出來走走?”
衛通張了張嘴,看看四下,覺得自己不好回答,這瘋子今日若是鬧出什麼事情來,以後滿慶京城的人都會說是自己提醒的瘋爺!
他想了想,隻好說道:“哦?竟有此事?我倒不記得了呢!哈哈,嗬嗬,不過無妨!慎王爺既然光臨寒舍,那便好好玩玩,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