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叫你一聲狼(2 / 3)

可是,如果不是他放了我,我真的可以逃出去嗎?黑蛟之流,就那麼容易放過我?

不要!

不是的!不是他放的我!是我自己逃的!

要是連衛曦之這樣的,一天到晚隻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古人,忽然學會放棄他的利益,放棄他的身份,放棄他的一切念想,而放了我,那,我該感激他嗎?

不要!

都是因為他,我才變成這樣的!

不是說要禁錮我一輩子的嗎?不是說離不開我的嗎?有本事就強硬到底!我們鬥一輩子!

放我做什麼?放了我又不好好看著我,讓我這般屈辱落魄,都是你的錯!

都是你!你這個混蛋!

衛曦之,我討厭你!討厭到思念你!

除非你來救我,再放了我,我就原諒你!

唐七糖半靠在車廂裏,手背在身後,緊緊扣著車廂板,思緒萬千,卻隻覺得自己心酸得很,不想承認自己在此刻對衛曦之的思念,又抵抗不住在這異世界裏,那腹黑妖孽曾經給過的溫暖。

就算心裏再驕傲再不肯承認,身體卻誠實的在這個時候緊緊靠著車廂,似乎背後,就是衛曦之寬闊的胸膛。

馬車顛簸著,搖晃著,唐七糖的心也顛簸著,搖晃著,在對柳細腰的憤恨,和對衛曦之的希冀中上下左右的搖擺。

沒有辦法,師父遠在隔世,東方無忌那樣的怪人也鬥不過這個女魔頭,石綠那樣的,就算他願意來救人也是送死吧?酈複那樣的時常犯二的半大孩子呢?嗬嗬!還是算了吧!在這異世界裏,所認識的可以救命的人,也隻有那個腹黑男人了!

可是,腹黑男人到底在哪裏都不知道,眼前的情況卻實在不好,除了她們走的方向,對這身體的怪病有利之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是惡劣的,壞到不能再壞的了。

那天蠶衣給的那個叫“倚柳”的藥,也不知道吃了究竟會怎麼樣?貌似要一年吃她們一次解藥,那不吃會怎麼樣呢?要是隨便逃了,萬一忽然毒發呢,那豈不是死得冤枉?

柳細腰給這身體催眠,還覺得我已經相信我是個聾子啞巴的,這中間,我隻要有一點行為上的差池,可就會招來大禍。

還好扮了兩年聾女,現在駕輕就熟,小心些,還能蒙混過關。但柳細腰顯然是個幻術高手,對人氣息十分敏感,還真要提著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讓每件事不出錯,可每日對著這麼個大仇人,讓我凝神靜氣,談何容易!

怎麼辦?怎麼逃?怎麼報仇啊?

那個清什麼的,是柳細腰的情人嗎?她這是搶了情人的女兒,弄殘了她,來折磨這個情人?

那,這個清,是這個身體的父親?他為什麼不來找小聾女呢?

哼!我不稀罕,小聾女,你一定也不稀罕!我們不去!

我們一定要逃!

車廂裏安靜極了。

柳細腰靜靜的打坐著,黑紗低垂,此時的她,看起來有一種難言的莊重神秘,完全看不出她的惡毒。

唐七糖默默地想著自己的事,卻終究敵不過自己那過分專注而透支的精神力,慢慢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看見柳細腰還和睡前一個樣,唐七糖幾乎要以為自己才眯上眼一會兒,可是,車裏已經有些黑了,陽光在車窗簾子上也很淡了,估計已經近天黑了。

能聽見車外有人聲,亂哄哄似乎市井,馬車行的也不快,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還了馬蹄踏在青石磚上的“嗒嗒”聲。

過了一陣,馬車停下了,蠶衣在外麵輕喊:“夫人,這處還算幹淨,您看如何?”

柳細腰掀起車窗簾子,唐七糖也乘機看看天,果然已經是近晚了,遠處的一角天空都被雲霞暈染成紅色了。

柳細腰迅速放下窗簾子,回答蠶衣:“幹淨,就好。進去吧。”

馬車又動了,大概駛到了後院。

柳細腰忽然從懷裏丟過來一塊白色麵紗,衝唐七糖比劃了一下,惡狠狠的說:“戴上!”

唐七糖半倚著愣愣看她,柳細腰忽然出手,那麵紗便像朵雲般的罩住了唐七糖的頭。

柳細腰隔著麵紗,手捏著唐七糖的下巴,幾乎要捏碎她,嘴唇在她眼前開合:“聾吧!就這麼聾吧!這樣才好!哼!”

她一把甩開唐七糖的臉,拽著她就下了車,唐七糖疼得齜牙咧嘴,可也不肯哼出一聲。

隔著白色麵紗,看見這是個客棧小院,蠶衣等兩人下了車,便過來說道:“店小,說是沒人手送東西到廂房吃,隻能在外麵廳堂用膳,夫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