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曦之伸手抹掉她臉上的一塊灰,問道:“糖兒喜歡這樣的日子?”
“嗯!喜歡啊!隻要自由自在的日子,想幹什麼幹什麼的日子,我都喜歡!”
“可你是公主,你做這些不覺得辛苦?”
“可我喜歡做給你和祖父吃啊,怎麼會辛苦?做喜歡的事不會辛苦。”
“那你還喜歡什麼?”
“我喜歡的事多了,騎馬馳騁,海上釣魚,空中滑翔,我都喜歡!”
“騎馬馳騁,海上釣魚,空中滑翔……聽起來真好,可這些你都試過了?”
“……嗯,想想,我想想就覺得好,所以想做。”
“我的糖兒可真會想!好,以後,我們便這樣去做!我陪著你!”
“嗯!說好了的。”
“說好了!”
看著唐七糖笑如春花般的臉,衛曦之愉快地答應著,輕攬過唐七糖,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卻不自覺地一路往下,吻在鼻尖,又移到了唇……
“咳咳,嗯咳……!”背後想起阮青峰的聲音,衛曦之趕緊放開唐七糖。
唐七糖卻從衛曦之懷中探出臉,衝阮青峰打招呼:“祖父,早。我煮好粥了!”
阮青峰便笑著和衛曦之道:“曦之,你嚐過糖兒煮的東西嗎?”
“沒有。”衛曦之老實答。
阮青峰便搖搖頭,開始往屋外走去,臨走笑著丟下一句話:“唉,做粥的人不辛苦,吃粥的人很辛苦,哈哈哈哈!”
衛曦之沒明白什麼意思,唐七糖卻已經紅著臉追出去喊道:“祖父您怎麼能這樣!我現在做的很好了!您不能拿第一次煮飯的事一直笑話我!哼!”
說說笑笑,三個人隻覺得日子過得輕鬆愉快。
有時,衛曦之也跟著阮青峰去打獵,有時,衛曦之也幫著唐七糖一起煮食,有時,兩個年輕人看著阮青峰坐在屋外陽光裏縫補衣服,相互看看,各自臉紅。
就這樣,衛曦之和唐七糖陪著阮青峰住了三日,拜祭了外祖母,衛曦之便又開始勸說阮青峰回去的事,可阮青峰和回答還是那樣:
“曦之,外祖是罪臣,逃犯,盡管以你所說,皇帝他當得來路不正,可外祖是龍澤臣子,不能不聽皇帝之言,除非有一日,皇帝說外祖無罪,外祖才能回去。曦之,你父王的事,我當年也查過,可沒等我查清,我便被貶了,我也知道酈冒定然和皇帝有著交易,可酈冒已死,那些事不好查了,但我知道,當年他有一個心腹,叫孫苦棠的,很多事都是他經手!若是能找到這個人,說不定也能知道真相。曦之,你外祖母在這裏,我不會偷偷一個人離開去苟且偷生,除非有一日,你拿回皇位,為外祖我正名,能將你外祖母帶回去風光大葬,我才會回去!”
說這番話時,唐七糖也在一旁,她不禁擔憂的看了看衛曦之,卻見衛曦之埋著頭,並不出聲。
又住了一日,兩人隻好和阮青峰告辭,衛曦之極慎重的給阮青峰磕頭道別,道:“外祖,我定然會讓皇帝給您一個公道,迎您和外祖母回去的。”
阮青峰背手而立,眼睛憂傷的忘著遠山,衝兩人擺擺手,獨自一人入了屋,再不願看見離別場景。
衛曦之默默跪了許久,才站起來,沉默著拉起唐七糖的手,往林子裏走去。
有沉重憂傷的情緒在身邊流淌,兩人走的很慢,經過一條林中模糊小道時,唐七糖站住了腳。
衛曦之還在埋頭走著,感覺手上一緊,回頭看向唐七糖,俊美的臉上還留著深思神情,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了,糖兒?”
唐七糖抬起頭,大眼睛認真地看著衛曦之,問道:“我們該往哪邊走?”
衛曦之看了看路,轉過身,注視著唐七糖的眼,認真地答:“右邊。”
“你沒忘記?”唐七糖眼眸閃亮,意有所指。
“答應你的事,我從不忘記。”衛曦之鳳眸專注深情。
唐七糖輕咬了咬唇,迎著衛曦之的眸光,認真的說道:“曦,有你這一句,我已經足夠。可是,我也不想你為難,你若是覺得為難,我願意陪你一起走另外的路。”
衛曦之看著她,手輕撫上她的臉,薄唇勾起,未語先笑,深情而堅定:“不,我想和你走你喜歡的路。”
“曦……”唐七糖心猛烈的跳了跳,低聲呢喃。
“相信我,我會做到的。”男人的手溫柔的摩挲著她的臉,將她緊擁入懷,讓她感覺自己的堅定與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