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爸是政府的人？”蘇摩一驚，獵鷹嚴格性他是知道的，哪怕是自己的至親，都不能告訴。
“其實，一開始我是不知道的。是我媽臨終前，告訴我的。我媽跟我說，我爸是國家人，身份特殊，所以不能經常和我們在一起。”葉柔眼睛有些泛紅的說道。
“那你…恨你爸嗎？”
“恨！為什麼不恨！”
葉柔強忍著淚水道：“從小到大，我是多麼希望有一個爸爸，被人家的孩子被欺負了，可以找爸爸安慰，而我隻能默默忍受。別人家的孩子可以趴在自己爸爸背上睡覺，而我隻能趴在床上。我媽媽天天都在盼望著他回家，她一個婦道人家，既要做媽媽也要做爸爸，什麼活都幹。雖然在我麵前，她表現得很無所謂，但隻有我知道，她心裏有多苦。她沒事的時候，就拿著爸爸的照片發呆，一看就是一晚，就是臨死前，她都喊著爸爸的名字，但是，他就是沒有來。你說，我該不該恨他？！”
葉柔看著蘇摩，淚水止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我知道，他在為國家做事，他是個愛國主義者。他為一個神州人，他是合格的，優秀的，我為他感到驕傲。但是，他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卻是連配都不配，我為他感到恥辱！”
蘇摩輕輕一歎，遞過去一張紙巾，輕聲道：“可是，你又怎麼知道，他作為祖國最忠誠的衛士，為了執行任務，不能和妻女見麵，不能告訴你們他的身份，不能照顧你們，他的心又有多苦。我是一個男人，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沒有哪一個男人不希望和自己家人在一起的，沒有哪個男人是不愛自己的女兒的。他不能去見你們，那是因為國家需要他。我也不是什麼一個多麼高尚的愛國主義者，但我也為你父親感到驕傲。”
兩人沉默了許久之後，葉柔方才平靜下來。
“我爸爸，現在…還好嗎？”葉柔問道。
蘇摩看著葉柔，心裏盤算著，要不要把真想告訴她呢？
唉，罷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知道也好，也省得再抱什麼希望，瞞下去，隻會讓她更加痛苦罷了。
“你爸爸…一個月前，犧牲了。”蘇摩遺憾道。
“啪！”
杯子掉落在地，砸得粉碎，引來了周圍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有服務員想要過來處理，卻是被蘇摩阻止了。
葉柔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蘇摩，身體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著。
蘇摩輕輕一歎，道：“一個月前，我得到消息，你爸爸在執行一個任務時，犧牲了。而在執行這個任務時候，他得罪了一個組織。政府怕那個組織會找你報仇，所以派我過來保護你。以前之所以不敢告訴你，是因為組織上麵有規定，暫時不能將你父親的死訊說出去，但今天既然你問了，為了讓你更好麵對，我還是選擇跟你說清楚。”
葉柔在沉默片刻後，忽然狠狠一擦眼角的淚水，道：“死了就死了吧，一了百了，以後，我也不需再有牽掛了。我累了，你送我回學校吧。”
葉柔說完，直接起身走出了咖啡廳。
蘇摩結完賬，也跟著走了出去。
一路無語，蘇摩將車開回學校，又把葉柔送到了宿舍樓門口。
“你走吧，我沒事。”葉柔強擠出一絲笑容，對蘇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