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夫妻本來就是患難與共。”林哲看著沈茹眼中帶著一絲怨恨,當初拋棄林哲的時候,是多麼的無情,那張小人嘴臉在林哲的記憶裏揮之不去,現在張麗無非是得到一點報應而已。
“你說的沒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說話不好聽的,張麗也隻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玩弄的棋子,我們就去看看她最後一次吧?我想她應該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麵對生命中已經垂死的愛情,林哲隻能感歎道現實是多麼的殘酷,愛有一天也會老去,對於張麗林哲已經做的夠多了,他捂心自問,無愧於心,沉思了片刻:“姐,我知道你是出於你的慈悲,這次,我姑且聽你一次。”
林哲說完,沈茹點點頭,心頭一陣溫暖,她嘴角上露出一絲弧度。
來到派出所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沈茹說出自已的身份,警官就把張麗帶了出來,張麗才關進監獄兩天,整個人的臉上都削瘦了很多,穿著勞教的黃色短袖,林哲心裏仍有一絲悸痛,她的臉上顯得十分平淡,看著林哲的時候,雙目空洞,裏麵沒有一絲情感,一定是夜晚掉夠了眼淚。
“張麗,我想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對林哲說。想說什麼就說出來……我在外麵等他……”沈茹說完便走了出去,林哲一把拉過沈茹的小手:“姐,別走,我想讓你陪著我……”
張麗此時才眨了一下空洞的眼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姐?你們……”
“沒錯,她就是我的姐姐,今天來到這裏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我的本意,張麗,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林哲語氣裏帶著一絲冰冷。
張麗聽到這樣的話,突然苦笑起來:“我無話可說,蔣曉亮這個畜牲,直接拋棄我了,帶走所有的資產,讓我承受他所犯下的餘罪……”
說話間,張麗還是控製不住眼淚滴在桌麵上,看上去楚楚可憐,沈茹從身上拿過紙巾,從小窗口遞了進去,她沒有拒絕,堅強的擦了一下眼淚,林哲麵無表情的說:“天網恢恢,疏而不露。他現在所有的建築生意全都被迫停止,他除了逃,還能做什麼,就算警方不找他,他的老板也會找他算帳……他是進退兩難。”
“林哲,這不是你一直都想看到的結果嗎?嗬嗬嗬,想不到跟你分手後,你寫的文章都那麼有洞見,法家韓非子說‘儒以文亂法’,我看你以文效法吧?”張麗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奇怪的口吻。此時的林哲也不在意她什麼。他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管你怎麼說都行,我這是實事求是。”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林哲我有一件事情想求求你……”
林哲沒有理她,沈茹站在一邊說:“什麼事?你說?”
張麗想了想,眼淚止不住的再次泛濫起來:“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人是我的父親和母親,本想讓他們享福,就連這次與蔣曉亮結婚也是我自已的意思,現在變成這步天地,我很內疚,希望你把他們送回京城。”
林哲看著張麗哭紅的眼睛,心裏也為之觸動:“好,我答應你。”
張麗不想讓父母在為他擔心操勞,因為真的折騰不起,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父母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
“謝謝你。”張麗說話的同時也看著沈茹。
正在這時候,一名警察走過來:“時間到了,走了……”
張麗看著林哲說:“我知道你曾經愛過我,我欠你的太多,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報答你……”
“誰要你的報答,張麗,我告訴你,我愛一個人的時候,是真的愛,不愛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了……”林哲說完,張麗讓警察帶了下去。
沈茹心裏也一陣感傷,接著兩人直接離開了警局,在車上的時候沈茹問:“打算什麼時候送張老爺子離開江州?”
那天在婚禮中,沈茹見過張麗的父母,而林哲還跟張遠聊了幾句,對張遠倒是有些印象:“他們現在在醫院,至少等張麗的媽媽身體康複了,在送他們回京。”
“張麗和你都是京城人士嗎?”沈茹一邊開著車一邊問。
“是啊,我們算起來還算是半個老鄉。”林哲說話間很平淡,又過了一會兒,林哲看著沈茹說:“姐,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沈茹很輕鬆的說,林哲謝她是因為沈茹做事有始有終,這樣也算是了卻了林哲的心事,張麗她就好好的在監獄裏改造吧?
“姐,今晚我請你去喝酒……”林哲許久都沒有喝酒了,突然很想喝酒,酒的味道很令人回味。沈茹今晚心情十分複雜,她也想去喝上幾杯,放鬆一下。也許是真的幫了林哲。
“好啊,那我們就去酒吧腐敗一次。”沈茹可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麼興奮,林哲對沈茹都刮目相看:“就聽你的,我們腐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