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慕容鐵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怎麼知道,什麼真愛離他太遙遠。
沒人能夠接受他的身世不是嗎?哪像他們彼此,明知道不能相愛,卻還是那麼執著愛著。
除了……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頭……
“我不想她變得憔悴……”
冷衍話音剛落,白瑾沐就從研究室裏出來:“衍哥,隻能植皮了……”
“……她同意了就做吧。”
“她……讓我問你。”
“不要讓她痛。”
白瑾沐點頭,轉身走進房間的一瞬,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這種沉重的氣氛讓他很難受,卻又不自覺的的感到一股淡淡的溫馨。
他告訴了葉詩心,如果不植皮要麵對的就是異常醜陋的傷疤,她隻是笑了笑,依舊讓他去問冷衍的意見。
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能讓一個人在乎另一個人的意見到不在乎自己的美醜?
他還記得,那一年,冷衍從病床上清醒後的第一句話。
【不許找她,撤銷所有阻攔她的警力】
“他說,讓你做植皮。”
“那就做吧。”葉詩心望著已經被白瑾沐處理過的手臂,微垂眼簾嘴角無奈的上揚,“麻煩你了。”
拿起閃著寒光的手術刀,白瑾沐的心從一團亂麻變得清明無比,銀色的發絲被青色的頭套遮住。
一切雜亂,在手術開始的前一秒。
都要切斷。
門外,慕容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隨著夕陽西下,原本坐著的冷衍,直接站在了門前。
他的手指緊扣在手心裏,麻木的心痛的滋味,壓的胸口很悶。
其實他知道,憑FBI的手段和石楠的做法,現在做手術既有可能讓她去幫忙的時候,傷口再次感染。
可,錯過了治療的時間,那麼愛美的她怎麼忍受?
冷衍越想臉色越發的陰沉,就連白瑾沐從研究室裏出來,他都沒有察覺道。
靜靜等了片刻,還是沒有得到回應的白瑾沐無奈開口:“衍哥,……她的情況比較嚴重,需要好幾個月才能康複。”
原本,白瑾沐習慣性的就要說出口“嫂子”二字,思來想去,還是用了單字一個她代替。
“我能進去嗎?”
“可以。”
腳步輕聲的走近,躺在純白床單上的葉詩心顯得格外憔悴,她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冷衍停在床邊坐在床頭,牽起葉詩心沒有受傷的那一隻手扣緊。
“冷衍,你不用再對我這麼好。”
男人順著她的視線,也盯著不平靜的海麵:“現在我把夕顏放走,你是不是就會迫不及待的遠離我?”
“嗯。”
麵對葉詩心的坦誠,冷衍無話可說,隻能趁著她虛弱,緊緊的扣住她的手,不願放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到了傷心至極的時候,還是會有淚吧?
如同此刻,明明深愛的人就在身邊,他卻清晰的能夠感覺到悲傷不上不下。
一雙無形的大手,擒住他的咽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
石楠出現在研究室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冷衍險些抑製不住衝動想上前揍他一拳,隻是,想到葉詩心不顧她自己的安危,也要幫助他的那份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