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庭像看不見安然的冷漠,自顧自的說:“最近不知道是誰,私下大量買入安氏的股票,搞不好爸爸這位置就要被人搶了,你讓唐總幫忙搞定好不好?”

“安總,我可沒您想像中值錢。”安然冷嘲。

當初為了保住搖搖欲墜的安氏,安忠庭把她送到唐景商的床上,現在安氏出事,安忠庭又想起她來了?

沒想到,在安忠庭心裏,她的地位竟是如此“重要”。

安忠庭聽安然疏離的喊他安總,就知道事情沒戲了,但他不放棄:“然然,別這樣,你幫幫爸爸,然然……”

“安忠庭!”安然受不了他一口一個然然,開口打斷他。

這名字聽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轉身,側在身旁的雙手緊緊握起拳頭。

縱使表麵看起來依舊強勢,隻是眼白處浮起的血絲泄漏出她的軟弱。

安忠庭歎氣:“我知道你很恨我,恨我把你送到唐總身邊。”

安然抬頭吸了吸氣,不想讓自己慫的掉淚。

“可是然然,爸爸也是為你好啊,跟著唐總那號人不比你自己出去闖要好?你看你現在,開豪車,穿名牌,做著體麵的工作,這些是別人一輩子也盼不來的……”

“你給我滾!”

安然抬手指向停車場的出口,吼道!

她感覺自己三觀被顛覆了,這真的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

明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虛榮把女兒賣了,到頭來卻說是為了她好?

是為了讓她過人上人的生活?

為了不讓她受窮?

安然感覺心尖抽抽的痛。

安忠庭閉嘴,見安然情緒波動如此大,也知道這談話沒法繼續下去:“那,然……爸爸先走了。”

停車場恢複安靜。

安然在原地站了幾秒,快速的把自己的情緒調節好後,然後轉身朝唐景商那輛黑色的商務車走去。

她拉開車門,上車。

唐景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猩紅色液體的酒,在慢慢的晃動。

酒香在車內淺淺的飄動。

“我也要喝。”安然說完,不是抬手給自己倒一杯,而是直接搶過唐景商手中的。

然而男人的手輕易一舉,讓她撲了個空。

“難受了?”他看著她,明知故問。

安然垂眉,嘴上倔強:“怎麼可能。”

她才不會為了負她的人難受,她不會的。

霍景商似沒聽到一樣,繼而又問:“是恨安忠庭的做法,還是覺得呆在我身邊不好?”

一直以來,送他女人的人多不勝數。

那些女人看起來都挺自願,挺高興,甚至挺主動的。

唯獨安然,總是一副被強迫的樣子。

特別是剛才,雖然隔得遠,但他完全讀到了她發自內心的憤怒。

所以他好奇,她的憤怒來源於什麼。

“有什麼區別嗎?”安然不答反問。

身為女兒被父親賣了,恨不是正常的嗎?

總不會因為被賣給一個帥氣又多金的男人,就能抵消這筆恨吧?

那她不如去夜總會做女支女,還能自己挑金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