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趙文澤上車前問了我一句,“這些年,你真的都隻是一個人嗎?”
一個人?從他離開後,我確實都是一個人,不是自己不愛,而是再也找不到當初對他的那份感覺,所以,一直以來,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一個人,當然,這些話,都隻是我自己的心裏話。
“沒,你別聽我媽胡說,什麼一個人,就是沒有男人跟我回家吃飯而已,但是並不代表我在外麵沒有男朋友對吧,我媽她就是有點大驚小怪,你不用理她。”
沒錯,我說了謊,我不知道趙文澤問我這個問題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但是,我為了我的尊嚴,在我愛的人的麵前說了謊。
趙文澤沒有再說些什麼,而是轉身後直接上了車,我目送著車子的離開,就好像10年前,我再一次的將他送離了我的身邊。
回去的路上,趙文澤一直循環播放著那首十年,十年前,我曾經問過他,我問他十年後,我們是否還和現在一樣,生活依舊這麼平靜,事業一帆風順,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相約北京,那個時候的豪言壯誌,說著什麼我們要在北京建立自己的商業王國,而我,常常嘲笑著自己,一個學醫的,哪裏來的那個所謂的商業帝國?
趙文澤說一個學醫的商業帝國就是建立自己的一個醫院,自己就是這所醫院的主人,而這所醫院就是自己的商業帝國。
現在,我們那時的夢想實現了,隻不過我沒有加入,看著車子遠去的背影,我慢慢地低下了頭,一個人站在路邊,眼睛裏的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鞋尖上,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隻是靜靜地站在路邊,消耗掉多餘的水分。
回到家,我媽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看見我回來了就把我叫到她旁邊坐著,問我“剛才那小夥子挺不錯的,我看那小夥子也挺喜歡你的,你也別矜持了,遇見合適的就答應吧。”
麵對著我媽,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是因為她,那個孩子沒有了,也是因為我的母親,帶走了他留給我最後的東西,麵對著我的母親,我很糾結,我想要去恨,過去的10年裏,我一直帶著對母親的恨遠離這個家,我好不容易放棄那一切,回到最初,可就在這個時候,又讓我想起那些事情。
過了很久,我才跟我媽說“我愛過他,在十年前。”
說完這句話,就進了房間,留下了還在發愣的母親,房間裏的陽台上,我點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瞬間,陽台就雲霧繚繞,跟仙境一般,將我包圍在煙霧當中,抽完煙後,我打開了窗戶透透氣,然後進了浴室洗了個澡,洗掉自己滿身的煙味。
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媽坐在了我的床上,我媽看見我出來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讓我坐下,然後她自己打開吹風機給我吹幹頭發。
頭發吹幹後,我收起了吹風,坐在了原來的位置,最先說話的是我媽,她說“這麼多年了,我也後悔了,早知道你現在會這樣,那個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逼你那樣做的,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那個孩子今年也10歲了,你也就不用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