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當然不知道趙雲軒此刻在何想法,隻見他仍然一臉無表情地正坐在中間,絲毫沒有回應自己的吐槽的意思,便隻得興趣缺缺地縮在一邊重新埋頭工作,見雅識相地再次轉到工作中去,趙雲軒滿滿轉頭望向黃羽詩,催促她給自己答案。
“路家的繼承人是安的父親,但是他卻不是一個熱心權力的人,這個哥應該知道吧?”再過了好一會,黃羽詩終於輕聲開口,準備講述路希安的故事。
“當然,我還在帝國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出名的懦弱伯爵了,他們路家貴為皇親國戚,本應可以在帝國謀得許多利益,但是就是因為他生性隨和、不好爭權,在其他貴族麵前表現得畏畏縮縮,讓路家失卻了許多權勢和領地。”趙雲軒回憶著隻有他和詩才知道的過去,並不時盯盯縮在一旁偷聽的小人兒。
“嗯,所以路家上下對安的父親都很不滿,但是由於他是長子,隻要他一天不死他們便沒有辦法繼承他的爵位和財產,父親大人也是知道自己性情的,所以在路家他把權力放得很開,很多人雖然沒有實名,但是這十幾年來依靠父親大人的開放政策卻是得了不少好處。不過,人都是貪心的,他們的欲望都是沒有止境的,得到了利益的人永遠不會滿意自己沒有地位。”
“所以他們就開始謀劃做掉路希安的父親!”縮在一旁的雅終於忍不住插上一句,惹得本來神情有些許哀傷的黃羽詩一陣微笑,登時緩和了不少沉鬱的氣氛。
“嗯,不過他們謀劃的不是父親大人而是安,畢竟族中和父親大人同輩的叔伯們歲數也已大了,而且現在帝國局勢不穩,說不定把父親大人謀害之後路家會就此站不住腳一蹶不振,所以為求自己下一代能當上路家家主,並且在帝國之中平步青雲,他們開始紛紛目標轉到安的身上,隻要身為長子嫡孫的安一死,那麼爵位自然也會流落到他們的手中。”
“啊,你們帝國還真是複雜呢,那後來路希安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雅的八卦欲望完全被黃羽詩的故事所挑起,一發不可收拾。
“安的母親本來身子就很弱,生下他來的時候兩個人的情況就不是很好,在安五歲的時候母親大人也終於熬不住過身了,因為安身體一直也很弱,父親大人怕安會跟著母親大人而去,所以開始訪尋名醫希望可以令安的身體早日強壯起來。其實那時候安隻是身體孱弱而已,隻要適時進補堅持鍛煉等他長大了就應該無甚大礙,但是這麼一找人來醫治,就給了族中窺視家主寶座的人有機可乘,他們請來醫生為安開出各種藥方,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一直吊著他的命卻又令他身體越來越糟糕,直到我嫁給他之後才在我和家裏人的診治下逐步有所好轉,但是其實一直到今時今日,我還是沒有辦法根除積聚在他身體裏的藥物殘留,所以這段時間壓力一大,刺激到他本來就虛弱的身子,他就不支倒地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詩詩……我一直都不知道路希安的身體原來是……”雅真誠地向黃羽詩道歉了起來,話說到最後,已是忍不住滴下了幾滴淚水。
“嗬嗬,雅不要介意,不需要自責的,對於這個結果安一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你接下來認真工作思考戰術才是對他最多的安慰,起碼可以讓他專心調理不再為這邊的事情費心。”黃羽詩越過坐在中間的趙雲軒拍了拍雅的肩膀,溫柔體貼。
“嗯……謝謝你……”雅伸手擦掉眼淚,捉起文件就猛看了起來,此時的她,難得地幹勁十足。
“這句話是我說才對,自從遇見了你安的眼神常常變得靈動了許多,他肯定也是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吧。”想起路希安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黃羽詩不由得幸福一笑。
三人之後就那麼坐在那裏邊聊邊等,直到晚飯時間,雅交代下處理好的所有事情便邀兩人一同進餐,緩解連日來的疲勞,所有的戰略都在那個下午決定完畢,雅在遞給通訊員最後一份文件時心中不由一震,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為了一個人努力到這個份上……
“他怎麼了?”雅緊跟在自己身後急急追問,看來她也被嚇得不輕,轉過身去摸了一下她的頭,趙雲軒笑著安慰:“沒事的,詩說他身體一向不是太好,可能剛剛是勞累過度倒下了。”
“早知我就不把那麼多工作壓在他頭上……”雅滿臉自責,恨不得一下子把之前推卸給路希安的任務全部摟回自己身上,她以為他身體已經好了,因為如今的他每天看上去都神清氣爽,給人一種很陽光的感覺,完全沒有了昔日那種病弱的容顏,她真的不知道,他的身體會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