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和趙雲軒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以後,便慢慢從人群中隱去,轉到靠近出口的暗處繼續觀察,待確認隨行人員的住處以後,便借上將開出的便條出入各人的房間,直至走到一間特別整潔的房間以後,雅和趙雲軒才慢慢停下匆忙的腳步。
“雅……你看。”小心地拿起桌麵上的相架,那是趙雲軒和雅還有艾琳娜在軍事學院畢業時的合照,旁邊放著的,還有另外一個相架,見趙雲軒拿了她們的畢業照,雅便小心拿起另一相架,看見的,卻是兩個小孩子的合照,破爛的衣服下包裹著因過度饑餓而腫脹的身體,兩個小孩的眼裏都放射出一種桀驁不馴的光芒,他們並未向饑餓和貧窮屈服,相反地,他們自有他們的驕傲,自有他們的希望,他們的眼神仿佛在向世人宣布,這,並不是他們的實體,現在的窘困隻是一時,痛苦很快便會逝去,迎接他們的絕對會是美好的明天。
而這種眼神,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啊……對了,那是艾琳娜麵前聯邦的高官們常有的眼神,那麼,那個長頭發的女孩子會有可能是她?假如那個是她的話,那她旁邊的又會是誰?從來未曾在艾琳娜的房間內看見過這麼一張照片,究竟這是從何而來,又是何時何地的照片?
這一連串的謎團未在雅心中有個明確的答案,她已被趙雲軒粗野地一把扯到床底之下,兩人共同擠在床底與地板之間,也不是很顯擁擠,那是因為招待客人用的的大床底部都是有床腳支撐的,這麼一來,床底與地板之間就形成了一道較為寬敞的空隙,可容二人藏身也不覺擁擠。當趙雲軒把雅扯下再把床位移正這麼一瞬間,房門就被人輕柔地打開,聽那腳步,可知進房的有兩人。
“艾琳娜,你先休息一下,我還得出去應付那些聯邦官員,一切弄妥以後我再過來找你,我知道你懷念這裏的人和事,但記得千萬不要暴露了身份……我很快就會回來。”和以前的妖魅不同的是一股親切溫柔的新鮮感覺,尤利安並不似平時和自己說話的陰鬱與滿腹計謀,取而代之的是句句深情的叮嚀,周到而又恰到好處的照顧,就仿佛溫柔體貼的丈夫照顧著自己最疼愛的妻子,讓伏在床底的二人有一種難以適應的怪異感。
“嗯,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假如太累的話就先回來吧。”回應尤利安的卻是雅和趙雲軒都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女聲,雖然明知那便是艾琳娜的聲音,但是打死二人也不相信,艾琳娜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可惜事實擺在眼前,當雅震驚得不禁要向趙雲軒詢問上幾句時,本來黑暗的床底便突然透出許多光芒,刺得已經完全適應黑暗的二人眼睛一陣劇痛。
“喲,艾琳娜姐姐!”故意忽視一旁的尤利安,雅直向闊別已久的艾琳娜撲去,對方明顯是沒有料到雅和趙雲軒會藏在床底,吃驚之餘卻也習慣地伸手出迎,當雅整個人擁進自己的懷裏時,艾琳娜還是沒法適應眼前的突變。
“艾琳娜……好久不見了。”趙雲軒也站起身苦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照樣無視一側的尤利安。
“你們……”意想不到的變化令艾琳娜完全來不及適應,當雅感覺到頭頂忽然有許多水滴滴下時,抬頭一看,果不其然對上因詫異和喜悅而哭泣的艾琳娜,這也是雅和趙雲軒第一次見到哭泣的艾琳娜……
“這段日子以來還好嗎……”哽咽地問出這一句時,艾琳娜已留意到兩人不正常的打扮和出現地點,加上一路下來聽到的傳聞,更是令她添了許多擔憂。
“都私奔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還未等雅和趙雲軒回話,尤利安便從旁涼涼插了一句,恨得二人馬上咬牙瞪視回去。
“哼!你和擄走艾琳娜姐姐和我們比又好得到哪裏去了!”學著兩人剛剛無視他一樣把雅的申辯無視回去,讓二人更是怨恨。
“你們都不要吵了,雅你可以和我說說我走了以後的情況嗎?”像乖巧的小狗一般跟著艾琳娜坐到床邊,雅開始向艾琳娜說起自那以後發生的種種,並向她說出自己和趙雲軒私奔後的打算,恭請艾琳娜主人的聖裁。“這樣啊……我倒是不介意多養兩隻狗,就是不知道艾琳娜的意見了。”尤利安說得輕鬆自在,雅和趙雲軒卻聽得咬牙切齒,二人瞪視滿不在乎的尤利安,幾欲衝出把他捏死。
無奈舒了口氣,看著氣氛緊繃的三人艾琳娜隻得任由他們在一邊亂吠,坐在床上看著三人為了自己互相爭吵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漸漸暖和起來,本以為這是自己一輩子也不會見到的夢幻,本以為自己的決定會深深傷害那些曾經深愛自己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