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漢從裏麵打開了鐵欄門,領著他們沿著陰森昏暗的走廊深入進去,將他們領到101監護室,掏出鑰匙扭開了沉重的鐵門。
這是一間幽暗狹窄的房間,高高的開了一扇小窗,窗口上了一排鋼筋護欄。屋裏擺了一張單人床,一個病人正躺在窗上打吊針。
大白天屋裏光線依然很陰暗模糊,看不清那個病人的樣子。
那名大漢按了一下牆壁開關,屋頂吊下了一片蒼白幽暗的燈光,照出了躺在床上的一臉蒼白憔悴的李姐。
她被一條粗麻繩死死的綁在了鐵架子床上,這床的四隻腳用螺栓鎖死在堅硬的水泥地板上。任她如何掙紮,鐵床也紋絲不動。
此刻的李萍正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突然燈光刺激,她打了一個冷戰,目光轉向了何小白。
“流氓,禽獸,王八蛋,老娘咬死你。”就在她看到何小白一刻,穩定的情緒立刻狂躁起來,作勢要撲上來,被麻繩勒緊的身體法動彈。隻是張開血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隔空衝著何小白示威,一雙仇恨的眼球暴突出來,掛滿了條條血絲。
“14號,冷靜。”那位陪護大漢大聲嗬斥,兩道凶光壓了過去。
李萍立刻收住了囂張,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乖乖的縮在床上,閃著一雙怯生生的目光。
“李阿姨,是我,我是何小白。”何小白被她一個下馬威,不敢上前,隻是遠遠的提醒病人。
“何老師,謝謝你的100塊錢,孩子我已經打掉了。我現在無依無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們繼續在一起,好麼?”李萍躺在床上,可憐巴巴的央求,眼角流出了兩行淚水。
那位陪護大漢詫異的看著何小白,顯然眼前的姐弟戀故事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就連何小潔也換了一副質疑的眼神,審視著這位宅男堂哥。
“李阿姨,你看清楚一點,我是何小白,不是何老師。”何小白已感覺出氣氛不對,趕緊上去一步,緊張的湊近過去。
“嘻嘻,你就是何老師,萍萍心裏最敬仰最喜歡的何老師。”李萍突然一臉羞澀,凝視何小白的目光裏泛起一層深深的癡迷。
“喂,死婆娘,我警告你,別糾纏我哥。”何小潔見她這副死相,立刻氣哼哼的跳到了前麵,擋住了她的目光。
“雯雯,我的雯雯,你也來了?往前一點,讓媽好好看一下。你瘦了,都怪媽不好,不能每天在家好好照顧你。
快幫我鬆開繩子,我們一起回家,好麼?”看到何小潔從暗處冒出,看清麵容之後,李阿姨立刻換了一副眼神,也換了一副口氣,儼然一位慈愛的媽媽。
“死婆娘,你。。。你胡說什麼?”何小潔見她這副樣子,嚇得脊背冒出一絲涼氣,嘴巴雖硬,身子已經躲在了何小白後麵,雙手死死的抓緊了哥的右臂。
“二位,病人神智還沒有恢複,你們該走了。”那位陪護大漢冷冷的冒了一句,打掉了房間的詭異氣氛,也化解了房間的尷尬氣氛。
“雯雯,你別走,跟媽一起回家。你不可以跟他一起,他就是何老師,是你的親爹。你們不可以在一起,會遭天殺的。”李萍見他們離去,又開始瘋狂地掙紮哭喊,聲嘶力竭,語無倫次,卻透著一股懾人心魄的詭異。
這一次陪護大哥沒有質疑何家兄妹,因為按照何小白,何小潔年齡差,根本不可能是親生父女,看來這位大姐病的不輕,完全喪失了理智。
而小白的內心深處卻壓抑了一層厚厚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