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人坐在寂靜的病房,無名的思緒陷入了一片紛亂。
現在傾城的病有希望了,他心裏由衷的高興,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感。可是巨額的醫療費用卻在糾纏著他的心,這筆錢數目實在太大,莫說是在這座陌生城市,就是家鄉H市,他也根本無力去籌集。
除了S市的張青雲,根本沒有人可以一次提供這麼多錢。可是他已經發誓不要張青雲的錢,因為那是一筆帶著無數人鮮血的錢,包括傾國的血。
更可怕的是一旦他聯係了張青雲,他又會陷入媽媽和張青雲糾纏不清的恩怨,也許他們都會跑到這裏來糾纏。隱約中無名感覺到媽媽跟蘇家似乎有某種解不開的恩怨,殺死蘇傾國並不單純是為了報複張青雲。
而媽媽阻止自己南下,而蘇傾城的爹卻一路保護自己南下,他們之間似乎也在爭鬥,為了某種無法看到的目的而爭鬥。
現在他隻想跟傾城過簡單的生活,不想把太多的人牽扯進來。
而且在這種關鍵時刻,用別人的錢去救傾城,還是用自己賺的錢去救傾城,對他對傾城,都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雖然搬運的東西不同,但搬運工就是搬運工,是靠自己的勞動賺錢。
隻有能夠賺到錢,能夠挽回傾城的生命,就算是比這種工作更苦更累更富有挑戰性,他陸無名也該毫不猶豫的承擔下來。。。。。。
迷迷糊糊之間,無名已沉入了夢鄉。
“無名哥!”一聲清脆親切的叫聲,將無名從沉沉的夢鄉喚了回來。
“傾城?你沒事了?”無名跳了起來,傾城居然笑吟的坐在病床上,清晨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一直蒼白的臉色,居然泛出了一絲血色,象征生命活力的血色。
“我很好,感覺精神多了,在調養幾天,我們就可以出院了。”傾城興奮的看著無名。
“嗯,陳醫生說了,你的手術很成功,你的壞血病可以完全康複。它隻是一種遺傳疾病,並不是什麼詛咒。”無名急忙起身,過來親切的安慰。
“完全康複?”傾城似乎也很吃驚。
“是,陳醫生說再經過一次手術,就可以完全清除你體內的可能殘留的病毒。”無名信心十足的鼓勵道。
“還要一次手術?什麼時候?”
“陳醫生說,觀察三個月,如果沒有異變,再一次手術就可以徹底康複。”無名興奮的語氣都有點顫抖。
“三個月?”傾城輕輕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憂慮。
“傾城,怎麼了?”無名的情緒立刻一落千丈,臉上泛起一層陰雲。
“啊,沒事,沒事。聽到能夠康複太高興了,太期待了。隻是感覺三個月有點太長了,有點等不及了。”傾城立刻轉換了一臉開心快樂,將頭輕輕靠入了無名的懷裏。
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動作,將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無名電到了,額頭汗水涔涔,整個身體直挺的僵硬在那裏。
這一刻的感動,這一刻的幸福,徹底淹沒了陸無名的全部生命。
為了留住這種感動,這種幸福,留住身邊的傾城,莫說是做三個月搬屍工,就算是一輩子都在醫院裏做搬運工,他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