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跟傾城,就是這場爭鬥的焦點。
這是一場延續七百年的生死仇怨,兩個家族都已淪落到了隻剩下唯一的後人,爭鬥已經接近終點。
現在一切都變得很寂寞,連仇怨都變得很寂寞,也許蘇十二,老陳也感覺到了寂寞,但為了家族的遺訓,不得不延續著這場已經寂寞寥落的爭鬥。
解鈴還須係鈴人,蘇家已借傾城之口發出了最後的和解信號。
那麼作為陸家最後的香火繼承人,無名自己就是那個解鈴人,代表陸家解開陸家先人係在蘇家人身上的“鈴”。
可是一個用怨恨結成的詛咒,一個已經延續七百年的詛咒,又該如何將它解開?
一旦解開它,傾城是不是就不用死,是不是就不會成為陸蘇兩個家族鬥爭的又一個犧牲品?
想到傾城可以不用死,無名立刻興奮的跳了起來。
一陣夜風撲麵,一下子澆滅了無名突然生出的熱情,因為他雖然是陸家後人,卻沒有繼承陸家的法術,根本不知道該解開這樣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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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哥,你怎麼睡在這裏?”恍惚中聽到傾城埋怨卻又憐惜的責備聲,無名驀然醒來。
“哦,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嗬嗬。”無名方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廊簷下的藤椅上睡了一夜,急忙尷尬的站了起來。
“無名哥,有些事不用想太多,想多了也沒有用,來,幫我一起弄點早飯,我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傾城似乎已了解無名心中的糾結與痛苦,關切的安慰道。
早飯吃的很溫馨,很沉默,也很傷感。
因為這樣相顧而坐的早餐機會,對他們來說已經越來越少。
“無名,來,我帶你看個地方。”傾城終於用完了早餐,終於打破了沉默,並且已緩緩起身。
無名默然跟在她身後,她已從傾城傷感的語氣聽出,她帶自己看的地方並不是一個能夠帶來希望快樂的地方。
傾城領著無名轉過正屋,來到了正屋背後的兩扇門前,兩扇曾經漆黑的門前,現在油漆已經斑駁脫落,一把沉重古舊的銅鎖緊緊鎖住大門,上麵已結滿綠鏽。
漆黑的門上居然斜斜的上了一條封條,封條上的字跡已經模糊成淡淡的白影。顯然這裏已經塵封了一段漫長久遠的歲月。
“無名哥,幫我打開它,裏麵一定已經很淩亂,是該好好收拾一下了。”傾城將一把古舊簡單的鈅匙遞給了無名。
接過它,無名緩緩跨步過去,將它送入銅鎖,用力擰動幾下。
崩的一聲,那鎖居然自動彈開,用力試著推了推,門很緊,紋絲不動。
無名不得不借助肩膀,門才吱吱呀呀的開了一條縫,居然是一道鐵門,厚重的鐵門。
一陣陰冷的風從剛剛開啟的門縫擠出來,無名冷的一哆嗦,急忙後退了半步。灰塵撲麵,兩扇門上的殘留的封條,被陰風一吹瞬間化為了一陣煙塵。
無名穩定心神,上前用力一推,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
隨著開啟的兩扇門,無名的眼睛漸漸瞪大起來,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