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無名也不由自主的被這股奇異的力量推動,隨著風,隨著凋零的花雨,卷入了那個漆黑的洞!
死門的荒蕪院落內的荒蕪小徑,此刻已被血紅的花葉鋪成了一條鮮花小徑,鮮豔奪目,香氣湧動的鮮花小徑。
踩著鮮花小徑,在一片片飄身而過的血紅花瓣的簇擁下,無名朝著那個石屋緩緩而去,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他的心也越來越沉重。
他終於停住了艱難的腳步,僵硬的立在了石屋的黑洞門。
那口橫在麵前的青石雕刻的通天棺,棺蓋已縱向滑開,傾城已躺在一片花瓣深處,身體已僵硬,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唯有嘴角依然掛了一絲微笑。
漫天的花雨紛紛落下,正在緩緩淹沒著她纖弱單薄的身軀,她蒼白無血的臉,她嘴角掛出的一絲微笑。
佇立棺前,除了默默的望著傾城被淹沒,淹沒在如雨的花瓣,淹沒在寂寞的等待,無名還能夠做什麼?
他以為他和傾城的結合可以破解那個七百年的詛咒,可以留住傾城,留住他和傾城的夢。
現在他知道他錯了,徹底的錯了。
他錯誤的領會了“解鈴還須係鈴人”,他不是一個解開詛咒的解鈴人,而是一個解開傾城心中怨恨的解鈴人。
隻有解開了她心中七百年被詛咒留下的怨恨,才不會被怨氣凝結,她才會走得安心,走得坦然。
現在蘇家的人已經絕跡,蘇家心中的怨恨已經化解,那麼陸家的怨恨呢?
已經怨恨了七百年,已經報複了七百年,已經失去了怨恨報複的對象,詛咒卻無法解除,是不是會落到陸家自己人身上?
無名低頭望著胸前的離魂鎖,陷入了深深的悲哀。
傾城去了,卻把一把凝結怨氣的離魂鎖鎖在自己心上,鎖在了陸家後人心上,難道是七百年怨氣的一種發泄,一種報複?
無名知道,蘇十二也許是這樣的目的,但傾城絕對不是。
她是為了把自己緊緊鎖在無名心裏,永遠的鎖在無名心裏,不離不棄!
花雨依然飄落,飄零的花雨間多了兩滴淚,兩滴清澈晶瑩的淚。
這一刻,花在飄零,心在破碎,人在憔悴!
誰的相思已化成淚,隨著片片花葉依然在風中飛?
佇立無語,一世姻緣化成灰,伊人已遠去,心中的枷鎖誰來解?
風停,花住!
美人已被鮮花淹沒,淹沒在冰冷的青石間!
無名緩緩上前,緩緩推動那一扇沉重的青石棺蓋,鮮花美女緩緩淹沒在那個冰冷陰暗的世界。
轟!轟!轟!
一陣如雷的轟鳴,無名被驚得倒退了幾步。
就在棺材合蓋得瞬間,麵前的石棺居然開始震動,開始下沉,在地動山搖的震撼中緩緩下沉。。。。。。
石棺已淹沒,淹沒在漫天而起的黃塵中,一個癡癡的身影依然佇立沙塵,依然在癡癡守候癡癡等!
石屋已在震撼之下漸漸剝落,一片片散落的風塵散落在他身上,又被一陣風吹起,散落在灰蒙蒙的夜空。。。。。。
古老的石屋在歲月的流動中漸漸的風化,古老的院落在風雨的侵蝕下漸漸風化,唯一恒古不動就是那個癡心佇立的人,決心生死守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