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夢一定也是一種暗示,一種指引。
既然自己騎著馬一路追趕蘇天河,那麼自己一定是在追趕蘇天河的路上,趕往塞外雲州府的路上。
雲州府?不就是七百年後的H市麼?
那麼自己也就在趕著回到H市,回到那個陸家曾經生存輝煌過的地方——陸家村。
無名站在荒草小徑,遊目四顧。
居然發現了一點燈光,一點遊蕩在荒草深處的燈光。
燈光?
莫非它也是一種指引,指引著迷失在荒野的自己前行的方向。
無名毫不猶豫的踏上了路,一條迷失在荒草之間的泥土小路,朝著那盞深夜燈火走下去。
燈光越來越清晰,遠遠已經呈現出一個輪廓,一個村莊的輪廓。
整個村莊都沉浸在一片幽暗的夜色裏,隻有一個院落依然亮著燈,一個院落裏的一個小屋在亮著燈!
又一陣陰森的夜風吹過,無名不由得縮了一下脖子,脊背泛起一層冷颼颼的感覺。
這夜,這小屋,這燈光,還有時不時透出的陰風,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覺,連久經怪異,出沒生死的無名都感覺有點不舒服,很不舒服!
無名振奮一下精神,加快了步伐,飛速的朝那間燈火小院接近過去。
院門敞開著,院裏居然也生滿了荒草,跟院外一樣的荒草,院牆剝落,有一種深深的荒蕪滄桑感。
無名猶豫片刻,抬腳跨進了院門,走進了小院,走向那個依然亮著燈得房間。
“是你,文亭,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一個溫柔親切的女聲,從小屋裏傳出來。屋門一開,一個嫋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臉驚喜,殷切的看著無名。
“李青竹?”無名驚呼一聲,整個人癡癡的立在當院。
“文亭,你愣著幹什麼?趕緊進屋啊!”李青竹趕緊走過來,忙著替無名取肩膀上的搭肩。
癡癡的無名來不及反應,已被李青竹連拉帶扯熱情的讓進了屋裏。
走進房間,牆壁上一盞麻油燈,撚子被拔的很高,燈火竄的很高,將整個房間照得很透,很亮!
土坑上鋪了一張草結的涼席,上麵一團小被褥裏躺著一個孩子,一個熟睡的孩子,臉蛋紅撲撲的,睡得正香。
“文亭,路上辛苦了,累了吧,餓了吧,你先躺著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煮碗麵。”李青竹將無名安頓好,自己進了隔壁的廚房,廚房裏頓時也點燃一盞幽暗的燈火。
李青竹挽起衣袖,開始洗手和麵。
無名茫然的坐在炕沿上,目光被那個躺在被褥裏的小孩吸引。
孩子大約3歲多,虎頭虎腦,一眼看去就是一個男孩,一個結實健壯的男孩。
“這孩子是。。。。。。”無名恍惚的衝廚房的李青竹問道。
“他就是我們的孩子啊,已經快三歲了,你一走就是三年,連人家生產都不在身邊,現在孩子都三歲了,你才回來。你知道我一個人在家有多麼艱難麼?”和麵的李青竹開始抽泣,眼裏滴滴答答而下。
孩子三歲?離家三年多?入贅蘇家?
難道自己的遠祖陸文亭不但是一個長年漂流在外的商販,而且拋妻舍子在江南入贅豪門,一去多年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