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師麵麵相覷,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以前的監工秦猛,接手工程時已經年過五旬,已是一個老人,已經到了貪生怕死,貪戀錢財的年齡。他守在這裏不用打仗,還可以從這個浩大的工程中飽私囊。不但虛報工程報價,克扣工程款,甚至私自出賣工程材料,每天幾百條上等青石便是一項不菲的收入。
工程拖得越久,搞得越大,他就可以一直守著這裏一邊享受,一邊大把的聚斂金銀,既不用去戍邊,也不必去維護地方穩定。
這個蘇天河,是一個野心勃勃,血氣方剛的鐵血漢子,當然不甘心一直守著一座墓地工程,他要的不是安穩享受,也不是金銀錢財,他要的是功名仕途,他寧願去戰場拚殺,也不願拖死在這個工程裏。所以他會盡力縮短這個工程,他甚至會犧牲工程質量,但絕不會犧牲工程進度。”鄭大師麵色凝重,憂心忡忡,作為工程總設計師,他最關心的當然是工程質量。
“大師的意思是,隻要我們當中誰拖延進度,誰的質量就會被犧牲掉?也就是說,他會處死拖延進度者,然後再隨便找一個人替代。”一直躲在人群角落的李石匠,終於按耐不住好奇,第一次在這樣的重要的議會上發了言。
“嗯!”鄭大師點了點頭,目光詫異的掃了李石匠一眼,顯然已對他刮目相看。
“那。。。那這個工程的工期?”那名無須的宮廷畫師,尖利的嗓音已開始顫抖,他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因為他知道,工程結束的那一天,也就是他們的死期。
“十年,我想蘇天河心中的進度一定是十年。”鄭大師話音一落,全場立刻鴉雀無聲。
“也就是說,十年後我們都會死?”宮廷畫師喃喃自語,癱軟在冰冷的石壁。
“寧大師雖然麵白無須,年紀應該也在六旬開外,十年後你已年過七旬,就算讓你離開這裏,你又能多活幾年?也許你根本就等不到工程完工的那一天。”鄭大師麵色陰冷,語言犀利,直接切中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要害。
因為除了李石匠還算“年輕”,其他人本來也已是一個老人,還能不能再活十年都是一個問號。
“鄭先生,現在日進青石三百餘條,石材粗糙,逐條打磨。。。。。。”石驚天見事情已無轉機,開始為眼前麵臨的困難憂慮起來。
“小石,這個不必擔心,這個我會找蘇天河商量一下,以後打磨這樣的粗淺工作交給那些采石工,打磨好再運進來,這樣他們就不會那麼快了,至多一日采集一條青石。一天堆砌一百條青石,應該還有一些餘地,不會太辛苦。
你這位徒弟,有空可以幫幫小沈,鐵匠是個力氣活,需要一個年輕人多幫幫手。”鄭大師替石驚天排憂解難的同時,順手也將李石匠從石驚天身邊抽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