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那張暴怒扭曲的麵容,她徹底嚇傻了,當場暈眩過去。
等她幽幽轉醒一刻,當她緩緩睜開眼睛一刻,一陣陰冷的風拂過臉頰,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頭腦頓時恢複了清醒。
她的眼前居然是滿天星光,她居然躺在一片荒草之間,荒野之外的荒草之間。
小張趕緊翻身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一身睡衣,睡在了野外,睡在了一片荒墳亂草之間,一陣陣陰風不停的吹起她單薄的睡衣,而荒墳之間鬼火點點,仿佛正在圍著她偷窺。。。。。。
“啊——,啊——,啊——”一陣淒厲的呼號,劃破了死一般寂靜的荒野。
小張一邊絕望恐懼的嚎叫,一邊開始奔跑,飛快的奔跑。。。。。。
當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已被送進了合協醫院,躺在了病院的病床上,遠在外地的爸爸媽媽都趕了過來,陪在了她身邊。
她的神智時而恍惚,時而清醒,身體不知染上了什麼皮膚病,到處都是黑色斑塊,有些已經潰爛,散發一種逼人的惡臭。
後來,知名的血液病專家陳博士替她做了換血手術,經過換血之後,她身上的黑斑慢慢散掉了,但留在心裏深處的黑斑卻一直纏繞著她,無法擺脫。
慢慢恢複之後的小張,休息了一個月,終於可以上班,重新進入了鐵路局後勤處上班。
經過這一場風波,她成了局裏的名人,甚至成了本市的一個小名人,一個女孩子深夜穿著睡衣在大街上亂跑亂叫,想不出名都難。
不過慶幸的是,困擾她的噩夢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連在1147列車值班的夢也徹底的消失了。
她的生活恢複了正常,她的人也恢複了正常,隻是她的心裏依然不正常,依然在掛念著一個人,她曾無數次想在夢中夢到他,可是從那以後,她夜夜無夢,睡得很安心很平靜。
可惜這樣的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被另外的一個橫空撲入的噩夢打破,將她本來就已很脆弱的的神智徹底的摧垮。
那是一個月色很暗淡的夜晚,她照例騎著電動單車下班,穿行在寂靜的林蔭大道,
突然一個光屁股的小孩,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朝著她跑過來,伸出小手抓住她的自行車後座,想要跳上自行車後座。
驚慌之下的小張,猛的啟動了電動按鈕,電動車陡然一加速,掙脫了那孩子的手,飛一般朝前飛馳而去。
那小孩被帶了一個趔趄,摔了一跤,立刻爬了起來,拚命的朝著小張的自行車追了上來,一邊追,一邊哭喊著:“媽媽,媽媽!”
。。。。。。
小張一路騎車回到了單身宿舍,丟下自行車便扯開嗓子叫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一邊叫喊著,一邊繞著宿舍樓不停的奔跑著,仿佛後麵一直有東西在追著她,單身宿舍的同事們紛紛跑出宿舍,愣愣的看著小張一圈一圈的圍著宿舍樓奔跑哭喊,一個個全身發毛,傻傻的看著她。。。。。。
還是看門的大爺有見識,招呼幾個小夥子上去按住了小張,再一次將她扭送到了附近的合協醫院,值班大夫當場將她推辭到精神病院。
於是同事們連夜將她送入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的醫生替她注射了鎮靜劑,一番折騰後,她終於恢複了平靜,沉沉的睡去了。
這時醫生跟護送她的同事才發現,她的兩條褲腿已被鮮血染紅。
驚慌失措的醫生趕緊給解開下衣檢查,才發現她已流產,產下了一個四個月大,尚未成型的胎兒。
從那以後,她就住進了精神病院,每天抱著一個布娃娃,癡癡的坐著,靜靜的哄著布娃娃,解開上衣替他喂奶,徹底的迷失在另一個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