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這些食物和水,怎麼都用如此厚重的鐵罐?”何玄卿乖乖的改了稱呼,將他的疑問重複了一遍。
“這些不是普通的鐵,而是防輻射的特製材料,我們的食物和水必須嚴格采用防輻射包裝。還有我們的衣服都是特製的防輻射衣服。
幾百年來,隻要我們的人走出基地,都要加載各種防輻射裝備。
雖然近幾十年儀器監測顯示,外麵的輻射早已衰減,可是被那一場災難嚇破了膽,驚魂失魄的人們還是不敢走出基地半步。
我也是看到你們沒事,才敢脫了那件討厭的綠皮,享受一下透風透氣的舒爽感覺。”聶小倩一邊說,一邊調皮的抖了一下身上寬大的衣衫,下垂的領口處一雙雪白的半球調皮的彈跳著。
何玄卿臉一紅,急忙將目光上移,期待的凝視著小倩的眼睛:“你們有一個基地?一群幸存者聚集躲避輻射的地下基地?”
“不是地下基地,應該是一座城堡,一個透明圓球籠罩下的城堡。”旁邊的陸無名緩緩的說道,深邃的目光似乎有看到了那一個城堡,恍惚在一片光影裏的城堡。
“你怎麼知道?”聶小倩驚訝的看著陸無名。
眼前這個看上去有點笨頭笨腦,五大三粗的壯漢,似乎知道的東西很多,而且總是一副深沉的樣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曾經遠遠的遙望到它,隔著空間,也隔著時間,所以看得很模糊,一閃即逝。我一直以為是一種幻覺,現在才知道那不是幻覺,而是一種真實的存在。”陸無名淡淡的說著,目光透過裂縫,望向了遠處的天空。
“不錯,是一個城堡,一個坐落在遙遠的西半球的城堡,屬於別人的城堡,我們隻是一群寄居者,無家可歸的寄居者,失去了根的寄生蟲。”說到城堡,活潑開朗的聶小倩陡然凝重起來,眼裏泛起一層濃濃的傷感。
“那是一個怎樣的城堡?我們突然降臨這個地方,一切都是空白,能給我們簡單介紹一下你們的世界,你們的生活麼?對了,還有關於那位何博士的故事,可不可以也給我說說。”何玄卿立刻跟進話題,一臉期待的看著聶小倩。
“幾百年前,幾種摩擦不斷的人類文化,摩擦不斷升級,終於爆發了一場核戰,事先早有準備的西方國家,在美州中部建了一處防核基地。一批東西方的精英人群都躲在了那裏,避過了一場災難。
那是一個建在荒蕪之地的城堡,當核戰爆發一刻,他們啟動了城堡防護係統,將城堡與外界徹底隔離,躲在裏麵的人群才避過了災難,成為了地球唯一的一群幸存者。
而我就是那一群幸存者當中的一個亞裔幸存者的後代。一個出生,生長在嚴密的防護係統之中的新人類,失去了自由的新人類,唯一的自由就是對自由的幻想。”聶小倩幽幽的說著,何玄卿默默無語,直到這一刻,他終於理解了聶小倩為何會癡迷於一部老電影,塵封了幾百年的老電影。
一個人從小失去自由,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裏,生活在一群固定的人群中,除了幻想,她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