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楓一邊打著瞌睡,一邊聆聽著老教授的《機械刀具》課。
大教室裏鴉雀無聲,黑壓壓的一片後腦勺,餘墨楓縮在最後一排,無精打采的遙望著模糊的白板,上麵密密麻麻的課程內容遙遠而模糊。
課桌一陣劇烈的震動,擱在上麵的手機顫抖了幾下,是一條短信。
他拿起手機懶懶的翻看,原來是他的高中同學李建學,翻開內容一看,餘墨楓頓時臉色慘白,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救我,宿舍!”短信隻有四個字,簡短的四個字。
李建學跟餘墨楓是高中三年的老同學,高三時餘墨楓因病休息了一年,李建學比他早一年考進了省醫科大學,現在已大學畢業,分配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實習。
平時周末沒事,餘墨楓總喜歡跑到李建學那邊混吃混喝,順便享受一下李建學帶給他的一些醫院見聞,當然都是一些年輕人喜聞樂見的私密見聞。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幾乎一有空就往李建學那邊跑,因為那段時間李建學正在婦科實習,每天都會有一些“新鮮刺激”的見聞跟他分享。
受這種新鮮刺激的誘惑,餘墨楓甚至有一種棄理從醫的衝動。
最近一段時間,李建學轉到了急救科,帶出來的樂趣也少了,他也懶得往那邊跑。
現在兄弟有難,餘墨楓當然義不容辭,他立刻溜出教室,跑到校門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直奔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當他氣喘籲籲的闖入李建學租住的單人宿舍,李建學正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嘴角幹裂,四肢無力的癱軟著。
餘墨楓趕緊手忙腳亂的倒了半杯水,扶起李同學遞到了他幹裂的嘴唇上。
李同學艱難的喝了幾大口,臉色稍微有了一點人氣,嘴巴的艱難的蹦出了饑餓信號:“哥們,我餓!”
餘墨楓趕緊跑出去路邊攤打包了幾個肉包子捧了回來,李建學雙手齊下,幾個肉包子,一口氣被他吞咽下去,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
“建學,你怎麼回事?感冒了?”餘墨楓緊張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看來沒什麼大事,這小子能吃能喝,死不了。
“沒事。”劉建學一臉木然,又躺了下去,目光癡癡的望著天花板。
“沒事?我看你情緒不對,是不是想絕食自殺?後來餓的身體虛弱,不能動彈了才發短信給我求救。”餘墨楓一臉關切的追問。
“嗯!”李建學居然點頭承認了自己要絕食自殺。
“你沒病吧,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餘墨楓摸了摸他額頭,沒有發燒,一切正常。
“別問,我們去喝酒。”劉建學吃了幾個肉包子,躺了一會兒,體力恢複的差不多,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居然拉著餘墨楓一起去喝酒。
“你真的沒事?剛剛還躺在床上絕食,現在又要去喝酒?”餘墨楓一臉茫然,一路被李建學拖了出去。
兩個人進了一個小飯店,要了幾個菜一瓶白酒,開始慢慢的對飲。
“墨楓,我想辭職。”一杯酒下肚,李建學目光茫然的凝視窗外,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