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楓匆匆回到公寓,猛灌了一瓶礦泉水,煩躁的情緒方才漸漸平息下去。
昨天去工大轉悠了一圈,試圖挖掘一些藏在弟弟生前記憶深處的蛛絲馬跡,關於他離奇詭異的墜入死路的蛛絲馬跡。結果線索沒找到,反而遭遇一係列詭異之事,讓他徹底墜入了驚懼惶惑,差一點失去理智。
今天循著神秘女孩日記裏的線索,想去古籍中心尋找一些關於她的行蹤記錄,結果一到門口就遭遇了看門大姐的一番詭異戀情,差點被她糾纏上。
網戀這種事,很難解釋的清楚,如果她認定自己就是那個“流浪的蛤蟆”,自己跟她根本糾纏不清,一定會被她當眾侮辱一番。
奇怪了,天下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自己的QQ一直都是“一隻流浪的貓”,雖然在沿海繁華都市這些年,一直以它賴以謀生,釣了不少肥魚,好像記憶中並沒有什麼“可愛小天鵝”。
當年他父母相繼離開,得到健康心髒的他選擇獨自南下漂流,身上隻揣了三千多塊錢。
他那個工薪家庭本來就不寬裕,接連橫禍加上他的換心手術,耗費了所有的積蓄。為了安頓父親的喪事,他不得不賣了家裏的那套小平房,才勉強給父母購了一套三平米的陰宅。
弟弟遺囑裏,除了授權移植心髒給自己,其他的器官也全部授權捐獻,屍骨無存,替他省了一大筆購買陰宅的費用。
他一個人獨自流浪在繁華都市,天生體質弱,幹不了體力活,從小臥病也沒正規上過學,沒有任何學曆,也應聘不了白領職位。
晃悠了兩周,連吃帶住,身上的錢已剩不了多少。
為了節省住宿費,他選擇了網吧過夜,翻累了招聘網站,便學著注冊了一個QQ號。當“一隻流浪的貓”注冊成功,他卻一臉茫然,因為他生命中根本沒有朋友,沒有一個可以聯係的人。
他甚至連手機都沒有,因為他根本沒有人可以聯係,當然醫生也建議他最好不要攜帶手機或者將手機放在靠近心髒的地方,因為他的心髒很脆弱,最好遠離輻射。
啾啾啾!
他正麵對著網吧電腦發呆,麵前的QQ居然跳動起來,居然有人主動加了他,並主動跟他聊了起來。
他清楚記得第一個搭訕他的網名“雪舞傾城”,很文藝的名字,透著一股高雅脫俗的氣質,那一刻一張天真無邪的少女臉龐撲麵而來,籠罩了他全部的思緒。
那一夜是他生命中第一次QQ,他們一直聊到深夜,聊得很開心,也很傷心,兩顆心一次深入碰撞後,才發覺他們居然都是深夜無眠的傷心人。
初次接觸複雜社會的餘墨楓,單純如紙,很快就落入了對方鋪開的無形的網。無家可歸的他居然按照對方提供的地址,深夜上門造訪。
那是一處接近城郊的獨立別墅,那是一個接近中年的獨立女士,那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女人,一個寡居的女人。
她本來是一個寂寞夜裏撲捉一夕情的寂寞女人,一夜過後,無家可歸的他沒有走,一直留在她家裏住了下來。
那一年,他二十五歲,她三十七歲。
半年後,他離開了那座城市,離開了她,又混跡到另外一個繁華都市。
因為這半年,他適應了繁華都市,學會了都市獨立生存,不再需要她的嗬護,不再需要他的供養。
他在新的城市,找到了一個新的女人,無數次網絡視頻過的女人,這個女人很年輕也很漂亮,除了有一個不常回家的老公,很老的老公,其他的條件都是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