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悶棍之聲,餘墨楓死死的閉上了眼睛,腦袋一陣暈眩,身體拚命的蜷縮進牆角。
咦?
怎麼回事?怎麼一點都不痛?
他狐疑的睜開眼睛,一雙目光頓時凝固在一片驚疑惶恐之中。
地攤畫師的霹靂一棍居然沒有砸下來,而是砸了回去,砸中了他自己頭頂,中招的他已癱軟在地,一股熱血從鬢角流淌了一地。
餘墨楓急忙爬起身,壯起膽子湊過去,輕輕的摸了一下他的鼻息,居然鼻息全無,全身冰冷僵硬。
他死了,他居然死了,自己一棍將自己打死了。
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餘墨楓跌跌撞撞爬起來,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地攤畫師,徹底的傻了。
此刻已是日落時分,西邊的紅霞漸漸暗淡,城市的燈火已開始閃爍,這一帶老城區已是一片昏暗,而這條偏僻的小巷已籠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餘墨楓環顧一圈,見四周無人,匆匆離開了事發現場,直奔小巷口那邊,準備盡快脫離命案現場。
吱呀——
身後一聲刺耳的門軸聲,一股涼風直透後背,餘墨楓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緩緩的回過了頭。
死胡同的右側角落居然開了一道門,一道破舊不堪的木門,裏麵探出了一張臉,一張蒼白無血,僵硬古板的臉。
是她?居然是她?
餘墨楓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驚呼,全身汗毛倒豎,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那女人衝著餘墨楓呲牙一笑,然後閃身出來,一身白衣飄到了死者身邊,雙手輕輕一提,居然提著死者的一雙腳,迅速的閃回了門裏,那道門吱呀一聲,緩緩的關閉回去。
“等等我!”餘墨楓立刻飛身上前,幾步衝到了那道門前。
就在門關閉一刻,伸手一撐一拉,將破舊的木門緩緩拉開一條縫,閃身進入了門裏。
門裏是一家古舊的院落,院牆有一丈五尺多高,徹底將院落與外界隔離。正麵三間高大的青瓦房,中間一道高高的門樓,上麵一道油漆斑斑的牌匾:古衣坊。
整個院落裏壓抑著一層濃濃的陰森潮濕之氣,地麵上青磚縫隙已長滿了黏糊糊的綠苔,踩上去滑膩的,仿佛踩著一張癩蛤蟆的皮。
一股腐敗味道撲鼻而來,熏得餘墨楓幾乎嘔吐出來,他急忙伸手捂住嘴,深一腳淺一腳的直奔正屋的門樓。
那是院子裏唯一進入房間的入口,那個白衣女人一定已進入了正屋,既然自己已經跟了進來,也隻能選擇硬著頭皮跟進去。
餘墨楓緊走幾步,踩過一地滑膩的綠苔,踩上了三層青石台階,箭步上前,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沉重大門。
裏麵居然有燈光,陰暗的空間縈繞著幽幽的燈光。
一盞落滿灰塵的燈泡懸在屋頂,閃射出暗淡昏黃的光芒,整個房間幽幽暗暗,中間一條窄窄的通道一直延伸進去,通道兩側居然站滿了人,淩亂而立,僵立不動,麵色蒼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