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支書接著說道;“我們還是那句話,隻要廠子存在,我們不會來找麻煩,因為是我們自己同意在這裏建廠的。而糖廠也履行了義務,我們居委會每一家都有一個人在糖廠工作,我們也不能出爾反爾是不是?而且我們也是懂得感恩的,幾十年來,我們居委會和個人沒有找過廠裏一點的麻煩。但要是賣地的話,就隻能由我們居委會來賣了。跟糖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的要求就是這樣,這事隨便說到哪裏也是站得住腳的,現在隨便什麼地方建廠房不是租地就是買地,我們可從來都沒有向糖廠提出過要什麼租金,現在還要賣我們的地,我們當然是不會答應了。秦縣長,我們這樣做應該不是無理取鬧吧?”
秦歌點了點頭道;“不能算是無理取鬧,而且你們做得很不錯,我查過相關的法律,你們居委會的地是征用,不是征收,土地權還是歸你們居委會所有,在這件事情上,你們居委會是做得不錯的。而且你也說過,隻要廠子還在,你們就不會找廠裏的麻煩,這一點你們也做得很不錯。說到這裏就看著糖廠的廠長牛利道;“牛廠長,現在該你說一下你們廠裏的想法了。”
牛廠長苦笑了一聲道;“我們當然也是有理由的,雖然地皮不是我們的,但我們已經用招工的名額來彌補了。實際上我們等於是付了錢的。剛才馬支書也說了,那個時候有的村都沒有一個工人,那招工指標在當時就是走後門都走不到的,一下子200個招工指標,足夠這塊地的補償了。那時候在農村做一天才三毛錢,在我們廠裏那是40多塊一個月,那是在農村的一百多倍,就不算一年要給他們多少肥料了,那個時候糞便也是能賣錢的。”
“現在時代變了,廠子不行了。我們也就隻有賣了這塊地來安頓一下這些工人了,總不能我們在廠裏幹了一輩子,就這麼空手回老家吧?他們要收回土地也行,那就得把我們發給他們的工資再加上利息算回來,一個工作日也給他們三毛錢,至於平時的福利就送給他們算了。”
秦歌笑著道;“牛廠長,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那些工資是工人們流血流汗得來的,你說要收回來是沒有一點道理的,也沒有這樣的政策支持你,你這樣做也就是違法的,而這些土地屬於東方居委會,那是有政策支持的,你們廠隻有把廠子辦好才有活路,想要賣別人的地皮是不行的。”
牛廠長苦笑了一聲道;“現在廠子都倒閉了,已經沒有什麼活路了,你們能處理好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秦歌笑著道;“如果有人投資,讓糖廠重新振作起來,你們還願意幹嗎?”
牛廠長不由的楞了一下,然後一臉狐疑的看著秦歌道;“秦縣長,你就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我們這個破廠還有誰願意來投資?要是真有這樣的人來投資,那我們就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