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間酒吧的包房裏,許驍正怡然自得地品著一杯伏特加,他按了按耳機,嘴角輕揚:“他拿到監控了?”
耳機那邊傳來一聲男聲:“是,親眼目睹。”
“謝了。”
“驍,恭喜你解脫了。”
“解脫?”許驍輕笑,“遊戲才剛開始,我怎麼舍得解脫呢?”
“你的意思是?”
“有電話,先不說了。”許驍看了看手機,很快地接了。
“你騙我。”慕沂的語氣與往常一樣輕柔,卻鋒利異常。
許驍很快就明白她言外之意,不緊不慢地說:“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
“我跟寒在一起,於你有什麼好處?”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用對別人用昵稱,哪怕曾經與他在一起,她也不曾說過,許驍想了想,回道:“沒什麼好處。”
“什麼意思?”
“累了,就這樣。”他不想與她再多口舌。
“許驍!”慕沂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你給我說清楚!”
許驍二話不說便掛了機,剛想放下,手機卻再次響起,他皺了皺眉,直接微信給她發了定位。
不到半個鍾,慕沂便出現在許驍麵前。
她的臉色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溫情。如今,又好像多了幾分疲憊。
她環顧四周,再定睛端詳著許驍,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事到如今,我們算是兩清了吧。”
許驍抬眸看她,撲朔迷離的眼裏看不出什麼色彩。
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眸光一轉,笑若星辰:“清不了。”
“什麼?”她疑惑地望著他。
許驍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悠然自得地繼續品酒。
“你別在這裏故弄玄虛!”慕沂見不得他淡然自若的樣子,那種從容,她曾敬佩過,如今卻是深惡痛絕。
許驍太會折磨人心,而她卻屢屢中招。
“既然你心裏有數,你完全可以不來找我。”許驍漫不經心地說著,隨後眸光一轉,“你來找我,難道不是想見我嗎?”
慕沂胸口一窒,竟啞口無言。
“你這樣對得起你現在的,男朋友?”許驍諷刺地說著,隨後笑道,“差點忘了,你以前跟我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朝秦暮楚。”
他說得輕巧,然而最後的四個字卻是鏗鏘有力。
慕沂的雙手漸漸攥緊,她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或許隻是為了抑製胸腔裏的怒火與委屈,她望著正怡然自得地準備喝酒的前麵,也不知是不是睡眠不夠,一瞬間,仿佛看什麼都那樣虛幻,而他在她麵前,好像越來越不清晰。
她漸漸鬆開了手,定睛再看著他,已是另一種神色。
他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向自己走來,每一步都像是在下著什麼決心。直到她走到他的麵前,他才發現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麵,縈繞著他從未見過的決絕的光芒。他愣怔地望著那雙眼睛,卻沒反應過來手中那杯盛滿的酒在電光火石之間被奪了過去,再回過神來,她已毫不猶豫地一幹而盡。
“你說的沒錯。”她重重地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巴,盯著他苦笑道,“我來是想見見你,我也承認我以前確實是一個朝秦暮楚的人,可是現在、以後,再也不會了。這杯酒,算是我敬你,敬過去無知的我,從今往後,我與你再無瓜葛,我……唔……”
說到這裏,她便開始覺得頭暈,隨後頭像炸開一樣痛不堪言,整個人無力地倒向前麵。
許驍麵無表情地接著她,無可奈何地說:“你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還是低估了這酒的度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