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她死了嗎(1 / 2)

窗外的鳥鳴擾亂了路歡歌看書的氛圍,路歡歌放下書,探察窗外樹枝間那幾聲鳴叫來自哪裏。無奈太過枝繁葉茂,一時找尋不到,也沒心情再看。動動手腳,伸伸懶腰,合上書,揉揉眼。頭伏在膝上,想起了三天前在床上醒來時的羞赧。她的衣服換成了睡衣,一遍一遍地回憶,確信自己在沙發上睡著了,肯定是省驛抱自己上樓的,但衣服還是他換的嗎?雖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光光,但還是用被子蒙住臉半天沒過來。他抱她去洗漱,她很想問問他,但又說不出口。她問他把家裏的輪椅運來可好,他幹脆地說不好。她不明白。他滿臉莊重,那樣我就不得抱你了。

現在她的腳能走了,有的皮已經褪掉,新皮也長好了。走路完全不疼了,哼,我讓你再抱我。當然,這幾天,也很少見到他的影子。她在自己房間裏看書睡覺洗漱,他不在的時候,林嬸就端飯上來,他在家,隻有吃飯的時候才相見。吃完飯,互道晚安,各回各屋。她看到過林嬸奇怪的眼神,真怕她會問,好在她從沒有問。

這幾天,她真的過的是從前一樣的日子。從一開始的緊張慢慢放鬆下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路歡歌再次伸個懶腰,聽到了車響。走到陽台,看到省驛正在關車門,看向她屋的陽台,他看到了她,愣了一下,隨後展顏。

路歡歌衝他揮揮手。他幾步躍上樓走到路歡歌屋裏,路歡歌還站在陽台,穿著白色的真絲睡袍,她看到他,往後退,瞅了兩眼,退無可退。省驛走近,擁住她:“別動。”

她不動,省驛扳著她的肩膀向外,用胳膊圍住她的雙肩:“看天空。”

路歡歌抬頭看,天空澄澈,幾縷白雲,偶爾有幾隻飛鳥,幾架飛機掠過。院子大,視野開闊,綠樹繁花,蜂鳴蝶鬧。兩人靜靜站立。

路歡歌肚子咕嚕一聲響。省驛緊了緊胳膊:“餓了嗎?中午吃的什麼?”

“番茄雞蛋湯。”

省驛等她下文,她就此停住了,眉立時皺起來:“下去吃飯。”

“我換換衣服。”

省驛鬆開她,她轉身看到省驛的眼神,飛一般地跑了,幸好林嬸為了她的腳鋪的地毯柔軟,才沒有硌疼腳。

她到飯桌旁,省驛在往杯子裏倒酒,她看看瓶子,英文,不識。看到給她端飯的林嬸麵色尷尬,笑容略顯勉強:“林嬸怎麼了?”林嬸笑笑走開。

“林嬸做錯了事。”

“哦。”路歡歌低頭吃飯。

省驛仰頭,一杯酒進肚,看路歡歌吃得那麼香,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吃完飯,習慣性地準備抱路歡歌,路歡歌也習慣性地準備摟住他的脖子。兩人停住,愣了會。

“咱們談談。”省驛拉著她的手來到了院子裏的秋千架旁。兩人坐在上麵,路歡歌晃著腿等他開口。

“準備好了嗎?”路歡歌停住,該來的還是來了。

“嗯。好了。”

“明天我們去吧?”

“好。”

“我告訴別人我們去渡蜜月了。隻有你,我,杜仁心,和林嬸知道。”

“林嬸不會說嗎?”

“不會。”

路歡歌呼口氣,省驛拉過她,讓她伏在自己胸前。她竟然沒有反抗,緩緩地摟著他的腰,耳朵貼著他的心髒。他全身都想激動呐喊。

路歡歌輕聲問:“你的心跳怎麼越來越快?”省驛咳嗽一聲,沒有說話。

第二天,李旭把林嬸準備好的東西裝上車,看著省驛和路歡歌就像去遠行一樣。省驛發短信給萬詩雨:告訴你的魏六目,沒有必要說的話不要說。他不能讓路歡歌有一點壓力。魏六目對他是24小時保護,不可能看不出來他們的異常。他是省家一脈單傳,如果知道路歡歌友有病,他們會做些什麼?他無法想象後果。

他們來到杜仁心給她預留的單人病房。放好東西,杜仁心一進來,他們同時站起來盯著他。杜仁心笑:“你們對我太有禮貌了,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省驛感覺路歡歌攥緊了自己的手指的手微微發抖,但她仍然笑著,卻說不出話。

杜仁心抓住路歡歌的手放在自己心髒上:“它跳,你的就會跳,你的不跳了,我的也會有人不讓它跳。”睨了一眼省驛,繼續說:“我都這樣說了,你還怕嗎?”